这天夜里，小黑鱼睡得很好。
虽然浑身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沸腾的血液里却传来了一阵暖洋洋的感觉。
在这阵暖意的催眠下，它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它不再是弱小的自己。
而是一条头生独角，身姿雄伟为的巨蛇。
往日那些恐怖狰狞的海怪大鱼，在梦里不过是它的一顿美餐罢了。
甚至就连自己随意呼出的气息，都能把它们瞬间冻成冰雕。
它就像冰河里的霸主，在整条大河里横行无忌，好不威风。
但当梦醒之后，它沮丧地发现自己还是那条普通的小黑鱼。
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不断诉说着昨日的艰辛。
咔嚓……咔嚓。
不过一阵细碎的咀嚼声忽然在它身旁响起。
小黑鱼讶然发现第一批鱼籽已经孵化。
已经有数十条小鱼拱卫在它身旁啃食水藻。
这次的孩子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往刚出生的孩子时很孱弱，几乎没有进食能力。
最开始的一两天全靠它喂食生长。
但这一批孩子刚刚出生，便开始在湖底各处自主觅食。
它们的牙齿变得更锋利，身上的鳞片也变得更加厚实。
浑身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怀好奇的小黑鱼试着与它们沟通。
但依旧没有得到回馈。
孩子们还是跟它不一样，没有思维，只存在本能。
尽管孩子还是不会回应，但小黑鱼却发现它们变得更听话了。
以往它需要用复杂的指令才能命令它们行动。
但现在，它似乎只要简单的一个眼神，孩子们便能立即行动起来。
小黑鱼一边指挥着它们在啃食水草，一边抬头冷冷地望着头顶觅食的大鱼。
熊熊燃烧的愤怒一直在它心底积累。
但它明白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机会。
它还需要积攒更多的力量，才能帮主人报仇……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更多的子鱼慢慢破壳而出。
在此期间，由于岩缝十分狭小，它也只能带着孩子四处打游击。
不过随着大鱼不断侵袭鱼群，小黑鱼渐渐发现了孩子的另一个优点。
那便是它们离开自己后也能自主活动了。
以往孩子们在离了它以后，没有命令很快就会变得茫然无措。
长时间没有接到命令则会逐渐丧失活性。
但现在它们可以远离自己很长一段时间。
哪怕没有接到自己的命令，也会自发性地寻找食物。
因此，它让新孵化的孩子悄悄藏在水底，静静等待着复仇的机会来临……
……
咚！
而在另一边，夜深人静时，待到湖里的小黑鱼渐渐睡去。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陆谨，浮上水面，用力拍了拍像小狗一样凑过来的土鲶。
后者吃痛之下，张开大嘴吐出了好几条蹦蹦跳跳的子鱼。
“你这土憨憨就会偷吃。”陆谨笑骂一句，将其余子鱼丢进水里，留了一条喂给土鲶。
后者吃到美味的活鱼，圆滚滚的眼睛眯了起来，扁平的脑袋不停拱着陆谨的手掌。
与此同时，细小的幻火虫也从土鲶嘴里爬出来，慢慢爬上了他的手背。
“辛苦你们了。”轻轻抚摸着这两个小家伙，陆谨看向澄蓝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黑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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