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白无恙这些天第一次窝在暖和被窝里睡觉,很快,困意袭来。

入梦是在一座荒岛上,面积不大,约等于普通中小学教室,以沙土为主,平均海拔一米多。这会儿阳光正好,最高点有颗直径一扎的树,绿叶里长着白色小花。

近海海水透亮澄净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远处海水湛蓝平和,一切安好。

若是换个文艺青年,这会儿高低得说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现在白无恙只觉得,让现在的情况再维持几天,必定得饿死。

白无恙不会游泳,下海捕鱼明显不可能,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主意打到那颗树上。

理论上这样的海岛不应该长出这样的树,但现在没法去想那么多。从树上掰下树枝,以树皮结网,枝条做框,编一个捕鱼笼。

在距离海岸五米左右的地方,沙床下挖一个坑,压上一块石头,石头周围布置些花瓣、花蕊碎片,将笼子罩在坑上,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应该能抓到些东西。

然后是水,海水不能直接喝,必须提前处理。

白无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在树上,底下用树皮丝拴个结,绑上石头,下面挖个坑,用于盛接水分。

原理很简单,夜晚海洋的里的水汽会附着在衣服上,凝结后受重力影响向底端石头汇集,掉入坑中。坑里用树叶铺成一个碗状,用沙子压实避免渗漏,以这地方的湿度,明天一早应该能存下小半碗水。

当然,这是理论。

“话说,我怎么会在这?”

白无恙只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城市里河那些变异人斗智斗勇,怎么转眼就玩上荒岛求生了?

想不通那些,手中材料有限,一棵树显然无法满足他对求生的基本需要,只能试着掰下一节树枝,底部撕成四条,养在不远处的土里,希望条件合适能否种出树来。

夜色渐晚,捕鱼笼里出现了些动静,连忙跑去查查看,是两条十厘米左右的鱼,还行,勉强能垫垫肚子。

由于没火,只能生吃,有点咸,口感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不太嚼得动,但却有些沙口,如同五块钱一小包的卫生纸口感。

也不知道怎么吃完的,白无恙保留了内脏和骨头,内脏可以用作鱼饵,吸引力比花瓣大得多。

骨头可用来做鱼钩,穿上内脏,一头绑在捕鱼笼顶上,只要鱼儿上钩,想跑就得带走整个笼子,而笼子本身收口,且下面有桩,限制鱼体积同时,让鱼根本跑不掉。

“我真是个天才。”

多余的骨头等晾干磨成粉,就可以给树施肥,估计能长得快点。

眼前世界如流光闪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一头鲨鱼搁浅了,一大清早,就在那不停挣扎,等白无恙发现时挣扎的动静甚至都挖好了一个坑。

一人一鱼大眼瞪小眼,这货体重估摸得有几百公斤,也不知道是贪图什么非得想上岸,白无恙自认以自己得小身板那它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满怀悲怆地摸着那一身光滑的鱼皮叹息:“这鲨鱼皮可以用来做衣服也可以当做房顶、床垫,鲨鱼牙齿可以用来做武器,颌骨可以用来做工具。”

“鲨鱼肉没法吃,也不能说没法吃,够新鲜的话在产生氨之前或许可以试试。”

且鲨鱼是软骨鱼,骨骼没法保留,不过内脏有很多用处,肠胃可以用于保存水和食物。”

这么想着白无恙走位到鱼腐位置稍微一研究,困惑出声:“这鱼怎么这么还不分男女呢?”

正常来说,鲨鱼腹鳍位置有明显凸起的就是雄鲨鱼,没有理论上就是雌鲨鱼。但是吧,这条鱼什么都没有,连个孔都没有。

“你这家伙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观察一圈,白无恙甚至都没在这鱼上发现任何明显伤口,就好像是凭空送来当礼物的一般。

轻轻抚摸在它脸上,见其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然命不久矣,白无恙心中有些不忍,抬手试图遮盖住那双逐渐暗淡的双眼,安慰道:“放心去吧,眼睛里的玻璃体是透明胶体,虽然我没试过,但我认为应该可以当透镜用,等我有了火,一定把能烧的都烧了,也算慰藉你的在天之灵。”

说完这句话,鲨鱼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不动了。

白无恙为感激它,还特意给它磕了三个,才捡来一块石头,一边哭嚎,一边去拆鲨鱼牙齿。鲨鱼牙齿非常锋利,用来切割鲨鱼皮肤特别合适。

自那以后,小岛上立起了一块石头墓碑,碑上没有文字,但碑主人的功绩,值得所有岛民世代传颂。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在白无恙辛勤培养下,那个后栽种的树终于承受不住热切的期望,死了。

当白无恙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根只长出来不到十公分,也就比当时弄的假根长点,两米多高的树只有小孩胳膊粗,叶子也只有寥寥几片,就一立棍。

看来自己确实没什么养生物的天赋。

为此,白无恙郁郁了好长时间,也有可能是长期冷食加营养不良导致精神恍惚。

好在,母树上结果子了,是一种青黄色圆形果子不大,吃着咬人。过了一段时间,果子长成红色,也有拳头大,这才温驯了些,但也没啥味。

罢了,啃完果子往地上一扔管它长不长。

随着又一次天色渐晚,许是入了冬,白无恙觉得自己身上冷得可怕,鲨鱼皮早就风干失去保暖能力,尽力蜷缩在树叉上,试图利用树叶遮挡海面吹来的寒风。

此前用鲨鱼眼睛引火的实验失败了,根本无法聚焦。就算能聚焦也没用,整座岛上就一棵树,最多烧两天。想要活得长些,除非再搁浅一头筋,利用鲸鱼脂肪一方面可以保暖,还能熬油烧火。

“有冬天……背阳……西风。”牙齿打着颤,白无恙脑子里还在盘算此刻冷风风向,小声嘀咕,“中纬度。”

抬头望向天,“南十字。”

“还有……”

白无恙努力回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从土壤成分、收获鱼类、云层变化等因素分析,试图判断自己所在的准确位置,可一低头,看着这个明显不属于海岛植物的树,他放弃了。

“累了,算了,就这么地吧。”

白无恙不再思考,尽可能不去想其他有的没得。

说来也奇怪,在这地方保守估计都呆半年了,没道理还没学会游泳啊?

“是什么在阻止我学游泳?”

想到这,白无恙从树上蹦了下来,哆嗦着冰凉的身子,看着天边那大到不正常的月亮。

花了些时间热身,身上越来越冷,反正横竖都一个样,“下水!”

预想中的冰凉刺骨并未出现,反而是下半身是极其舒适的温暖。

“这不科学啊,怎么会天冷只冷一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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