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师弟,醒醒…”

“郑大公子,郑公子起床啦”,穆婧怡可没有耐心叫别人起床。

五更天,傅思语就接到寺山院紧急消息,让他们立刻回寺山院,既然这么紧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傅思语急忙收拾好行李,又拉起了还在睡觉的穆婧怡,穆婧怡虽然嘴上抱怨,也不敢怠慢。

她很担心寺山院,尤其是娘亲,她的身体不好,现在天气又变冷了,怕不是……。

不要,她不要这样想,她要赶紧回去,虽然说梅州很好,梅州的人也很好,可是寺山才是她的家。

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有人比自己还难起床。

郑赢昨夜喝了酒,到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自己看啊,还说人家找借口办事,我看呐确实有酒瘾”,傅思语也觉得实在是无奈。

穆婧怡看着地上的酒坛子,嫌弃的捂着鼻子出去了。

“哎……你去哪儿”

“我让朱师兄他们把他抬上车吧,这样叫叫到何时呢”

果然,一会儿朱师兄带着几个弟子就来了。

“怡儿,现在就抬吗”,朱师兄问道

“抬”,穆婧怡捂着鼻子。

朱师兄和两个弟子直接把郑赢从床上抬着下了楼。

郑赢嘴里还不断的嘟嚷着:“别碰我,不要碰我”

穆婧怡摇摇头,撇嘴嫌弃道:”喝不了那么多就别喝,把人家客房吐成这样,真是罪过。

她看傅思语在那里收拾床榻。

“对了姐姐,你帮他收拾一下行李,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我下面等你”

她捂着鼻子下去了

“嗯,你先去吧,我马上到”

傅思语转念一想,自己整理的箱子还在楼下呢。

“怡儿,让他们几个把楼下那几个箱子装到我们的那个马车上”,她看穆婧怡就要走赶紧叮嘱道。

穆婧怡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思语仔细的收拾着房里郑赢的行李,生怕漏下什么东西,幸好他带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些字画和笔墨纸砚。

收拾好以后,傅思语拿着行李下了楼,看着箱子已经被抬走,她这才放了心。

那几个箱子才是傅思语这次来梅州的最终目的。那是他们师傅在梅州的产业—茶行在这半年所得的全部利润。

这样的事她已经做了很久了,从刚开始好奇为什么师傅会有这么多产业,到后来已经麻木。她想只要对寺山院好的事,自己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还有就是,她很疑惑,为什么师娘会毫无所知呢。其实寺山院要安稳就要养人,养探子需要钱,很正常。为什么师傅不愿意透露。难道是因为怕师娘担心,还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过,她想,师傅这么做会有他的道理。

只要为寺山院好的事,她都会去做。她可不希望像十几年前那样残忍的事再次发生,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漆黑冰冷的夜里,寺山院火气冲天,血流成河。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就连师祖常老和大师伯双双毙命。

幸好有师傅,带着一众人,拼死守护。才使得院里安宁下来。

她还记得那天她和傅少城吓得趴在床下面。

厮杀声,嚎叫声,下雨声,他们俩个在那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还是师傅破门而入,带他们去师娘那里,那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做梦梦到那个场景。

也许就算少城总是抱怨自己无事可做,不受其重。可是对于她来说却觉得是好事,起码在寺山院安全,傅少城只要平平安安才是她所求的。

自从她娘被强迫带回那个西域,他爹丢下他们不知所踪。她作为姐姐,只有一个执念,保护弟弟,平平安安就好。那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不爱。

当然,她外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她都听到过。

但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爹和娘已经在一起隐于世间,安然度日。

她现在很知足,弟弟健康平安,寺山院安安稳稳,自己也获得挚爱。

下了楼,她直奔马车那里,总共两辆马车,其他的人坐后面,她们则在前面。

朱师兄还在那里等她。

朱师兄走吧,说罢便上了马车。

上了车就看到还在睡觉的郑赢和发呆的穆婧怡,她也没有说什么,生怕打扰到他们。

穆婧怡看着外面已经有卖早点的商人陆陆续续摆摊了。

她长叹一口气。

“就这样走了,难道这就完了。原本还想再去拜访一下那个人呢,起码得有一声告别吧,结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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