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看郑瀛眼里噙着泪水便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但是郑府不是有个郑夫人吗”。
少城看怡儿还真是没心没肺,不懂看人家脸色,人家都已经伤感了还要问,真是不懂事。
便拉拉她的衣袖,“你也太好奇了吧”。
怡儿像是听故事上头了一样,无心理会少城,便推开他的手继续说道,“我明白了,她是你继母,那她对你好吗”。
郑瀛冷笑了一下,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得,不禁让人一股寒气,“就那样吧”。
少城一把拉过怡儿,没好气的说,“我咋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像那些个乡村妇女一样,刨根问底的。”然后压低声音,“你没看到他不开心了啊,别问了”。
怡儿这才停下来。不过他又拉过身边的岳师弟。
“你们新来的是不是受老弟子的欺负”。
岳师弟赶紧摇摇头,“没有,就是倒个水,洗个衣服什么的,都是小事”。
怡儿哼道,“我就知道”。
少城实在看不下去了,敲了一下她的头,“你知道什么呀,真的是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
怡儿根本没理他,她走到郑瀛跟前,“既然今日我们都在这里,那我们几个拜把子吧,以后看谁敢欺负你们”。
少城忍不住笑了,“穆静怡你还真是想一出就是一出,我们本来就是师兄妹的关系,不用拜把子的,哎呀,我这一大早上的倒是取得乐子喽”。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郑瀛也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师兄说的有理,不过还是感谢师姐的一番好意”。
怡儿看都在取笑她,便生气的要走,郑瀛一把拉住她,“师姐不要生气嘛,我跟你赔不是了”。
怡儿倒是一转脸又笑了,他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郑瀛点了点头,“那你给我说说我爹为什么带你上山……”。
“怡儿……”
怡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转身一看原来是师父穆怀中。怡儿见是爹爹。便开心的跑过去拉着他的手。
“爹,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我记得你很久都没来过了”。
穆怀中拍了拍她的手,“还不是你昨日说你身子不爽,你娘一大早就给你炖补汤,结果人都找不到,我想你估计在这里,便来看看,顺便看看这里的情况”。
少城一听便笑着说道,“你还身子不爽,是真的吗”。
怡儿瞪了他一眼。师父看了看被打趣的郑瀛,看他兢兢战战,脸上好不自然,便轻声问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郑瀛点点头,“挺好的”。
师父转头想了想,“那这样吧,以后你就跟着阳儿练武吧,近日他可能有些忙,你就先熟悉一下环境”。
怡儿一听,顿时开心了,她想反正自己也闲着无聊,要不自己也收个徒弟,一来可以教他武功,二来还可以取乐,再者,大师兄回来也可以减轻负担。以后郑师弟就是我和大师兄共同的弟子,这倒是一件好事,怡儿越想越开心。
便拉着穆怀中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既然大师兄那么忙,不如让我来教他吧,何况你让大师兄教我的飞雁碧落剑我已经会了反正我也闲着无聊,你觉得呢”。
穆怀中也是一惊,他知道怡儿在学武方面很快,没想到如此快,所以觉得甚是欣慰。
他笑着看着怡儿,“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毛毛躁躁,还有不要什么都打听,你一个女子唠唠叨叨会让人烦的,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这样,我就罚你面壁思过,还有你大师兄回来就让他带,毕竟你大师兄有耐心也有经验”。
怡儿开心的抱着穆怀中,“谢谢爹爹,我以后定会少说话,多做事”。
“好了,那你赶紧去找你娘吧,估计都生气了”
“好吧”。怡儿不舍得走了。
穆怀中看了一眼郑瀛,笑着说,“瀛儿,你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郑瀛哦了一声便跟着师父走了。
少城突然觉得失落极了,虽然这样的场景已经很多次了,但还是难以接受,他感觉师父总是有意的忽略自己。
“唉,你发什么呆啊”。四儿看见少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两眼发直。
四儿是很早被师父带回来的,听说他早年在街上乞讨,师父见他瘦小可怜便丢了一些银两给他,可他愣是求师父收留,师父觉得他还算机灵,便带了回来,平日里他也不多事,倒也幽默风趣,就是不怎么上进,无欲无求的。这么些年来倒是长胖了不少,但是个头却愣是没怎么长。他自己就说是爹娘遗传的,大家都一笑而之。他自己也跟着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很好看,尤其细长的眼睛一笑就好似月牙一样。
“没事,就是没心情了”,少城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敢不敢去喝酒”。
四儿笑了笑,“当然,不过师父在呢”。
因为在司山院是不容许弟子喝酒的,除非在过节时分,才会分送一些酒。但是最近的师父好像有些忙碌,在司山都很少见到他。司山的弟子便也有这种松懈和偷偷喝酒的行为,而少城也不例外。
他苦笑了一下,“放心,他哪有时间管我,走吧”。
随后俩人便偷偷的从一旁的侧门出去。
原来在侧门不远处有一片不大的草滩,四周都是树木,甚是隐蔽,而这里现在这个时候也是百花齐放的时候,随时一阵风吹过都能闻到清香的味道。
少城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茂盛的草已经遮住了他半个身子,一旁的四儿正在挖出他们所藏的陈年老酒。这是他们很早就埋得,因为山里的日子太枯燥了,又不得私自外出下山,便有人偷偷喝点酒解闷。尤其借着美酒和美景岂不甚哉。
“给,这个时节刚刚好”。
“嗯,是好酒”。四儿看少城兴致不高,便凑过来问道,“怎么了这是,一脸愁眉苦脸的,还以为怎么的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师父刻意不理我,我做什么都不管,我都不如我姐,她一个女子长年在外为师父办事,可是我一个七尺男儿却在这里惶惶度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许你想多了,师父那个人一直都是那样”
“是吗,你看看新来的郑公子,还叫瀛儿,叫的多亲切,要不是长得丝毫没关系,我都怕是他自己在外的私生子”
四儿被逗笑了,“你咋像个女人在吃醋呢,你想想,咋们能和他比吗,人家是堂堂的郑府公子,我们是啥,啥都不是”。
“你还真是心态好,无求无欲的”
“我能求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乞丐,能在这里吃饱饭穿暖,我就很知足了,如果能一生安然度日也不错,当然你和我们不一样,要不是你爹……算了。你反过来想,也许我们落个闲职也不错呢,你就看开一点,有人为我们做事,不用抛头露面也是好事”。
“你倒是清醒,乐得自在”
“来吧,喝点酒睡一觉,又是美好的一天”。
少城喝了点酒,觉得晕晕的,就躺在草滩上,而眼角却不自觉的湿润了,想想以前父亲在的时候,那时候整个院里一团和气,众师伯也待自己像亲儿子一样,就连常老也很是喜欢自己,自己也伶牙俐齿。可是最后也是人走茶凉,众师伯死的死走的走,就连父亲也撇下自己走了,对于父亲他是既思念又有些恨意,那种复杂的心情可能旁人也不会理解。只能默默消化。而他现在在司山院总是带不起劲。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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