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朱祁钰一番解释,钱皇后先是面露惊诧之色,以凤袖掩唇,喃喃不敢置信地看向孙太后。
“母……母后,您……”
眨眼,水雾盈满星眸,又是要落下泪来。
自家这皇嫂,情感太过丰满,动辄满溢而出。
都说女子春水所化,配合上皇嫂那面相,当真就是一株白白嫩嫩娇娇的水萝卜。
跟皇嫂同样面相的汪王妃,性子则更为刚烈一些,就那晚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事,她能赌气不理自己半个时辰。第二天都是那个羞愤模样。
越是这般性子,朱祁钰就越是要欺负她。把汪王妃羞哭,实乃人生一大乐。
朱祁钰心中自鸣得意,着实有些恋眷起家中两位美娇娘的水润玉体。
二十岁的男人,正是朝气蓬勃的好时候。
孙太后和钱皇后可不知近在咫尺的郕王殿下心中是如此龌龊,一个嘤嘤欲泣,一个冷面寒霜。
孙太后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媳,是越看越气,不悦道:“皇后不请哀家进去坐坐吗?”
钱皇后“啊”的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失礼至此,连忙邀请孙太后和朱祁钰入宫。
入了坤宁宫,孙太后余光一扫,却是空无一物,有损国体。
当即便唤过李永昌,叫他将车上的珊瑚玉盘给摆放起来。
钱皇后盈盈一礼,道:“母后,不必如此,臣妾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孙太后往中宫正位上一坐,凤眸淡淡一瞥,就吓得钱皇后忍不住又要跪下来。
本身孙太后就性格强势,加上婆婆这个身份,钱皇后这个儿媳看到孙太后素来是老鼠见到猫,怂的不成模样。
钱皇后越是这般软弱,孙太后就越是强势。
不像朱祁钰,平日里愚忠愚孝,讨尽孙太后欢心。
但每逢关键时刻,出来主持大局的一定是他。甚至每每到这一发千钧之际,朱祁钰是乾纲独断,容不得别人一句反驳。
就连孙太后也是吃了朱祁钰不少硬怼。偏偏是一点不置气,反过来还要为朱祁钰说句话,殿下英明果决有大气象。
哄女如养猫,平日里自是千般宠怜。但蹬鼻子上脸,一定是皮鞭伺候,半点不得心软。
惯猫一身刁性子,受罪的反倒是你这个主子。
孙太后叶眉一皱,哀家给你拒绝的权利了吗?
淡淡道:“若是哀家送你,皇后自可拒绝。可这是殿下的一片孝心,皇后也要拒绝吗?”
啊!钱皇后有些吃惊地看了眼旁边的小叔子。
怎么两个人两套说法?臣妾到底该信谁的话?
孙太后继续说:“若不是殿下昨日提及你,哀家今日也不会来坤宁宫。说到底,还是殿下仁孝之心,恩施万方。皇后理当投桃报李,以后宫中事务,多替殿下着想三分。”
钱皇后是越听越不明白,殿下虽然是先帝之子,但早已搬出皇宫,另外开府,这宫中事务与殿下应该拉扯不到关系吧?
但疑惑归疑惑,孙太后既然开了口,钱皇后不会有半个“不”字,当即施了一礼,道:“臣妾谢过殿下。”
朱祁钰诚惶诚恐,赶紧还礼。天下哪有嫂嫂给小叔子行礼的。
太后,你又要害朕!
朱祁钰知道孙太后要干嘛,明摆着就是让自己来收服钱皇后的,也算是为不久的将来入主内廷做提前谋划。
到时宫中少不得闲言闲语,但有了两宫娘娘的支持,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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