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生母吴贤妃在《明史》中着墨甚少,若不是后来朱祁钰登基,奉生母吴贤妃为孝翼皇太后,可能《明史》中就【吴贤妃生郕王祁钰】这句话。

景泰八年,堡宗夺门复辟,景帝暴毙,朱祁镇先削朱祁钰帝号,后谥为郕戾王,毁其皇陵,连已经下葬其中的杭皇后都拉出来,毁棺弃尸。

随着朱祁钰暴毙,吴贤妃再出现在《明史》中便是她的死讯,天顺五年,吴贤妃薨,谥号荣思贤妃,死后附葬景陵。从景泰八年正月到天顺五年十二月逝世。这五年,史书无一着墨。以堡宗对景帝之恨,想来吴贤妃在紫禁城中的日子不算好过。

后世私修史书《罪惟录》中更是将吴贤妃传为汉王朱高煦侍妾,宣宗朱瞻基平汉王之乱时,见吴贤妃貌美,便养在心腹宦官陈符家中,就连朱祁钰也是隐秘宫外,直到临死前才将母子二人道出。经过后世渲染,吴贤妃又是七月生子,郕王朱祁钰其实是汉王朱高煦之子。

只能说不愧是野史,主打一个野字。

听到朱祁钰要去跟母妃请安,孙太后脑海里闪过一个温润如观音的女人,皙白胜雪,凝脂似玉。

一身菩萨相,骨子里藏尽狐媚手段。

趁着哀家身怀六甲之时,自荐枕席,怀了龙种。要不是当年与胡废后一争长短,哀家第一个除的便是你吴贤妃。

哼!孙太后心中傲娇一哼。

抬眸看了眼身前的朱祁钰,原本心湖泛起的一丝波澜渐渐平复下去。

看在你生的是郕王的面子上,哀家也不与你计较当年之事了。

夸了一句:“殿下当真是一片孝心。”

朱祁钰客套了一声,正欲告退,孙太后却又叫住了他,眼波一转,道:“哀家亦是许久未见吴贤妃。心中记挂非常,不如陪殿下一起去看望一二?”

我跟我娘亲请安,你一个当太后的凑什么热闹?你叫你儿子给你请安去!

朱祁钰心里不愿,可嘴上也不能回绝,只能应承下来。

出门登舆,孙太后出行,无愧一国圣母的牌面,光身边伺候的奴婢便是八宫女八太监,十六人。另有贴身小婢双喜,秉笔太监兴安随行。

孙太后本想为朱祁钰传舆,却遭朱祁钰拒绝,“圣母在侧,哪有臣下并行的道理。有违礼制。”

唬得孙太后一愣一愣的,郕王你这会儿又跟哀家讲礼数了?你忘了在殿内里还拍哀家背了?殿下对礼法真是好理解,该知时知,不该知时便不知。

混账货!

如此,那便步行吧。走出一身臭汗,可别再妄想跟哀家讨要舆驾。

孙太后“恶毒”心计,没曾想朱祁钰的体力好到超出她预料,从本仁殿到景阳宫少说也有二里地,一路走下来,朱祁钰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越走越精神了。

孙太后无聊到靠看朱祁钰走路打发辇驾上的光阴,总觉得殿下的身形好似清瘦了不少,腰不似以前那般粗壮,脸颊的肉也清减了不少,配合那雄伟身材,异人之象。

一个恍惚之间,舆驾已至景阳宫。

朱祁钰已经抬手等候,孙太后在软轿落地后,也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朱祁钰腕口,借力而起。

孙太后似乎已经习惯了朱祁钰这份稍违礼制的孝心,若是推诿做作,反倒让殿下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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