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孽畜的异变,禁军们倒是迅速洞察了局势的急转直下。

可那灾龙恢复了伤势,又没有母印的作用,仅凭一记猛烈的扭动,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看似坚不可摧的束缚。

不过它并未选择继续与禁军们周旋,而是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径直冲向了“荒枭”的所在处。

布兰达瞬间领悟了那头孽畜的险恶用心,焦急与愤怒交织在他的胸中。

他转头看向禁军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迫大声喝道:“拦下它!”

然而,此刻的灾龙仿佛化身为不可阻挡的洪流,尽管密集如雨的箭矢洞穿了它的身躯,却丝毫未能减缓它的步伐。

它那无视伤痛的姿态,简直不像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生命,更像是恒定的法则,让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变得不可阻挡且理所当然。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那尊庞大而狰狞的巨魔便一口将“荒枭”整个吞入腹中。

紧接着,又以惊人的速度游到法蒂玛附近,将她也一并吞噬。

随后,它没有片刻的停留,迅速潜入地底深处逃之夭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目睹了这一切的布兰达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身上的伤痛被心中的恐惧所掩埋了。

本来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龙祸,但使者的话语和夜人的归来,让他们意识到这事和“荒枭”关系密切。

于是便分散了大部分的兵力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这才让那龙祸能在希城内肆虐如此之久。

见“荒枭”入城后就走向了城主府,布兰达便有了借刀杀人的想法。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可那亡族使者的“猝死”让一切都被打乱了。

她的身份可是扎法尼尔勒七世的妹妹,是萨兹克王国的皇室成员。

现在这位皇亲死在了他们的保护下,国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唯一的活路......’

布兰达的额头渗出了一滴冷汗,他环顾了周围也都看过来了的禁军们。

唯一的活路,就只有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让“屠城”和“弑杀皇亲”的罪恶只由“荒枭”承担。

而这些所谓“禁军”,不过是阿拉法特狂妄自大所建立的,也因此才敢对这些士兵冠此称呼。

但那位城主对于这些卫兵们的标准的确和王国禁军无异,在待遇和要求上都是如此。

那么作为希城的“禁军”,他们的身上自然也是有咒印束缚的。以确保这些卫兵对阿拉法特绝对忠诚。

如今的布兰达之所以能命令这些士兵,就是因为他有禁军身上咒印的子印。

母印本是在阿拉法特身上的,但阿拉法特一死,他这唯一的子印也就等同于母印了。

现在为了让他们都“死”在这里,还活着这么多人肯定是不方便的,多少得死一大半才行。

而且事后还得放个火,将这一切可能被发现的痕迹掩盖掉。

‘那就先放火吧,不然人少了会让事情很难办。’

这么想着,他对禁军们吩咐道:“各个将领带着部下们准备放火,确保不会留下痕迹。”

听到布兰达那声色俱厉的命令,禁军的将领们虽在心中泛起一丝迟疑,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服从。

随着禁军们的离去,布兰达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痛楚如潮水般涌遍全身,疼得他牙关紧咬,额头上冷汗涔涔。

与此同时,大地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尽管他的感知已因剧痛而变得迟钝,却依然清晰地捕捉到了这股异动。

他最为痛恨的,莫过于在这种时刻,自己的感知竟未完全丧失。

正是这份残留的清醒,让他深切地体会到了一种无力的绝望,如同被黑暗的潮水彻底淹没,无法挣脱。

或许,每个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都会不由自主地顺从本能,发出那最后的话语:“救……”

就在这时,那张血盆大口再次从地下猛然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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