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往昔那枕着青山、偎着溪流,鸡犬相闻、笑语嫣然的祥和村落,此刻仿若被上古恶兽的凶焰席卷而过,徒留一片残垣断壁,死寂沉沉地匍匐在斜阳之下。焦黑的土地干裂纵横,恰似大地无声的悲恸嘶吼;残碎的屋瓦七零八落,在风中瑟瑟哀鸣,拼凑着那场灭顶灾祸的惨烈图景。
姜渊仿若一尊冷峻的战神,静静矗立废墟中央。身姿昂藏挺拔,如巍峨苍山,任它电闪雷鸣、风雪狂暴,自岿然不动;剑眉斜飞入鬓,似锐利剑气,能直直划破这沉沉阴霾;星目深邃如渊,幽暗中怒火灼灼,恰似地心熔岩,澎湃着毁天灭地的恨意与绝不屈服的烈性。风扯着他的一头黑发肆意张狂,愈发衬出他面庞如刀削般冷峻坚毅,高挺鼻梁、紧抿嘴唇,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果敢无畏,仿若周身气场便能镇住这漫天悲戚。
姜泽身形略显单薄,怯生生地依偎在兄长身侧,恰似春日柔柔弱弱的嫩柳,初经风雨,便有些飘摇无依。他面容清秀,眉眼生得极为灵动,本该满是朝气、顾盼生辉,眼下却被浓稠哀伤重重裹缠,眼眶红肿得像熟透欲裂的桃子,泪水在里头晃晃悠悠,几欲决堤。下唇已被咬出深深齿印,那极力压抑的啜泣声,还是断断续续地漏了出来,双肩微微颤抖,满是无助彷徨,恰似迷了路的羔羊,满心满眼只剩凄惶。
姜渊利落地挎上行囊,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正要抬脚前行,姜泽却一把扯住他衣角,眼眶泛红,带着几分怯意与不舍开了口:“哥,这一去山高水远,前路全是咱没见识过的险地,我……我心里直发慌。”说罢,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
姜渊转过身,双手稳稳地搭上姜泽肩头,直视他双眼,目光滚烫似要灼穿所有犹疑,声音低沉却有力:“泽弟,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虽是斥责,语气却并无苛责之意,反倒像兄长恨铁不成钢的打趣。他微微用力捏了捏姜泽肩膀,续道:“艰险怎了?咱清平村遭那般大难,亲人横遭屠戮,这仇不报,往后余生都得活在窝囊里!”说到此处,姜渊眸中怒火一闪而过,攥紧拳头,骨节泛白。
姜泽身子微微一抖,眼中泪花打转,嗫嚅道:“哥,我懂,可我就怕自个儿拖你后腿,万一……”不等他说完,姜渊大手一挥,打断话语:“别满嘴胡吣!”风声呼号,似在给这斩钉截铁的呵斥助威,“打小你跟在我屁股后头长大,机灵劲儿我都看在眼里,有啥拖后腿的?往后遇到难关,咱俩一块儿扛,就凭咱俩这股子拧成一股绳的劲头,啥绝境翻不过去?”
姜泽听得心头一热,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重重点头,挺直腰杆:“哥,你说得对!咱兄弟齐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那原本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此刻也多了几分决绝坚毅。
“这就对喽!”姜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抬手揉了揉姜泽脑袋,先前冷峻模样瞬间添了几分亲和,“走,向着那能复仇、能还清平村安宁的地儿,大步迈!”言罢,兄弟俩并肩,迎着狂风、裹着尘土,步伐坚定地迈向未知远方,再无半分踌躇。
出发:艰难的路途
兄弟俩的身影,缓缓融进了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天空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下来,厚重乌云如汹涌的黑色怒涛,肆意翻滚、堆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天地彻底吞噬。狂风如脱缰的猛兽,张牙舞爪地呼啸而过,沿途的树枝不堪其力,疯狂地扭曲、摇曳,断裂声此起彼伏,似痛苦的哀号;路旁那些原本娇俏的野花,也被风压得匍匐在地,花瓣瑟瑟发抖,零落成泥。这般暴虐天气,仿若一场下马威,将前路未知的凶险直白袒露,让姜泽心头笼上沉沉阴霾,脚步不自觉拖沓几分,神色间满是紧张与不安,频频回望来路,似想从那已化作废墟的清平村寻些慰藉。
姜渊身着粗布衣衫,衣角被劲风扯得呼呼作响,却身姿笔挺,步伐坚定得犹如嵌入大地的磐石,每一步落下都稳稳当当、毫不犹豫。他剑眉紧锁,目光如炬,穿透层层阴霾,直视前方未知,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英气与果敢,仿若战神附体,任它风狂雨骤,丝毫不能动摇其分毫。风撩起他额前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面几道擦伤结着血痂,那是之前护村时留下的,此时在灰暗天色下透着暗红光泽,恰似不屈的战纹,彰显着无畏斗志。见姜泽畏缩,他微微侧身,用宽阔后背挡住大半狂风,给弟弟撑起一小方安稳天地。
姜泽则紧跟其后,身形略显狼狈,发丝凌乱地糊在额前,汗水混着尘土在脸颊肆意流淌。他的衣服早已被旁逸斜出的树枝划破几处,布片随风飘荡,露出里头擦伤的皮肤。急促的喘息声从他口中逸出,脚步慌乱却努力跟上兄长节奏,透着几分青涩与稚嫩。风雨交加,寒意透骨,姜泽双臂抱紧自己,瑟瑟发抖间,牙齿都跟着打颤,每一阵大风刮过,身子便像受惊小鹿般瑟缩一下。
道路泥泞湿滑,满是积水与腐叶,姜泽一个踉跄,脚底陡然打滑,“哎呀!”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双手本能地撑向地面。姜渊仿若背后长眼,瞬间转身,身形疾掠而至,长臂一伸,稳稳扶住姜泽。他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心疼,手上却麻利地帮姜泽拍去身上泥土,轻声安慰:“泽弟,小心点,哥哥会保护你的。”声音低沉有力,仿若一道定海神针,驱散姜泽心头些许慌乱。
风愈发肆虐,如千万把利刃切割着空气,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几近要将他们卷上半空。姜泽小脸煞白,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缩了缩脖子,带着哭腔说道:“哥,这风好吓人。”话语里满是恐惧。姜渊浓眉一扬,挺直脊梁,本就高大的身形愈发伟岸,他抬手重重拍了拍姜泽肩头,直视其双眼,目光滚烫:“别怕,泽弟,这只是开始,咱们清平村都挺过那般灭顶之灾了,这点小风小浪算什么!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咱们肯定能挺过去。”言罢,他大手一拉姜泽,迎着狂风,逆风而行,每一步都踏得坚毅有力,似要在这混沌天地间踏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任由前路荆棘满布,绝不回头。姜泽深吸一口气,攥紧哥哥衣角,亦步亦趋,眼中恐惧渐消,取而代之的是被兄长点燃的不屈斗志。周遭电闪雷鸣,姜渊目光愈发坚毅,仿若借这天地之势磨砺自身,姜泽受其感染,脊梁也挺直了些,两人身影于风雨中渐行渐远。
困境:迷失与绝望
雨,仿若天河决堤,刹那间汹涌倾注,势头狂暴得几近失控。密匝匝的水帘仿若上古巨擘织就的水幕,从苍穹轰然砸落,天地间瞬间白茫茫一片,混沌不分。转瞬之间,姜渊与姜泽兄弟俩便被浇了个通透,粗布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沉甸甸地裹缚着身躯,发丝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脸颊,水珠簌簌滚落,狼狈模样恰似两只落汤鸡,瑟缩于这暴雨的淫威之下。
姜渊剑眉紧锁,拧成死结,雨水顺着他刚毅面庞的轮廓肆意流淌,灌进衣领,寒意如冰蛇般游走周身,冻得人牙关打颤,却难以浇灭他眸中灼灼跳跃的不屈光芒。他双手紧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陷掌心,极力在混沌如浆糊的大脑里梳理头绪,思绪仿若杂乱缠结的荆棘,刺得人心慌意乱。此时,那不绝于耳的暴雨砸落声,像是命运无情的叩问,一下下敲在他心上,令他愈发焦灼——在这等恶劣天候下迷失于山林,弟弟还饥寒交迫,自己身为兄长却毫无头绪,怎对得起逝去亲人的期许?自责与紧迫感如影随形,却也被他狠狠压在心底,化作寻找出路的决然动力。姜渊猛地甩了甩头,似要将杂念统统甩开,雨水四溅,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那宽阔的后背仿若能扛起这漫天风雨。
周遭环境恰似狰狞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彻底吞噬。脚下,泥泞的土地化为无底的黑色沼泽,每一步踏下,都伴随着“扑哧”一声沉闷声响,黏稠泥沼瞬间如恶魔之手,死死裹住脚踝,拖拽之力仿若要将他们拽入无尽黑暗地底;腐烂树叶层层堆积,厚如腐毯,散发出刺鼻腐臭气息,雨水翻搅间,气味愈发浓烈,直呛口鼻,熏得人几欲昏厥。身旁,原本挺拔高耸、遮天蔽日的树木,在暴雨与狂风的双重肆虐下,也尽显疲态,枝干不堪重负,“咔嚓”声不绝于耳,断裂的枝干裹挟着雨水,仿若夺命暗器,从空中呼啸砸落,惊险万分。姜渊却身姿未改,仿若扎根大地的苍松,只是微微侧身,用宽阔后背护住姜泽,替他拦下纷飞断枝。那动作迅疾又自然,毫无拖沓犹豫,尽显兄长担当,仿若一面与生俱来的坚盾,狂风骤雨、断木飞石,统统都要先撞碎在他身上。这般险象环生,令他无暇他顾,满心只想着护姜泽周全,一丝杂念都不敢有,所有注意力都高度聚焦,成了抵御外界危险的本能反应。见一根碗口粗的断枝裹挟劲风朝姜泽头顶砸来,姜渊眼疾手快,身形陡然一转,右臂高高扬起,“啪”的一声,稳稳接住断枝,手臂肌肉因受力而隆起,震得他虎口发麻,却咬牙一声不吭,随手将断枝扔到一旁。
姜渊满心焦急,暗暗自责:“都怪我,没护好泽弟,路也带偏了,这可如何是好?”雨水迷蒙双眼,眼前山林仿若洪荒巨兽腹中迷宫,吞噬着他们仅存的希望。每一滴砸落雨水,都似重锤敲打着他愈发紧绷的心弦,可身为兄长,他决不能垮,一丝动摇都可能击垮身旁脆弱的弟弟,唯有咬牙硬撑。
姜泽背着行囊,里头干粮本是困厄中为数不多的指望,此刻却被雨水浸透,软烂发霉,散发出酸腐味,彻底无法食用。饥饿与疲惫仿若两条粗重铁链,死死缠住姜泽,拖得他脚步虚浮,仿若踩在棉花堆上。他眼眶泛红,下唇被咬得淤青,带着哭腔颓然道:“哥,我们能找到出路吗?我好饿,好累。”话毕,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溅起泥水,溅湿裤脚也无心顾及,双手抱头,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雨水混着泪水肆意横流,尽显无助绝望。姜泽双臂越抱越紧,仿佛要把自己缩进一个狭小空间里躲避这残酷现实,身体还时不时因抽泣而微微颤动。
姜泽满心悲戚,脑海不停闪过清平村惨状,想着历经匪患、死里逃生,如今却要被困死山林,泪水更是决堤:“难道我们注定要命丧此处?刚逃过匪患,就要被这山林困死?”越想越绝望,身子抖如筛糠。此刻阴森死寂的周遭仿佛一座无形牢笼,将他困于绝望深渊;那刺鼻腐臭像是死亡气息萦绕鼻尖,暴雨打湿衣衫的作文寒冷触感直抵心底,仿若在宣告生机的消逝,每一丝知觉都在加剧他的无助,仿若被命运彻底抛弃,只剩满心悲戚无处宣泄。
姜渊心口一揪,忙蹲下身,双手稳稳搭在姜泽肩头,目光滚烫,温声安慰:“泽弟,别灰心,一定能的。”抬眼望向望不到尽头的雨幕、毫无辨识度的山林,心底悄然泛起一丝慌乱,舌尖泛起苦涩,焦虑写满双眸,却仍强撑镇定,抬手轻柔抹掉姜泽脸上泥水泪水,传递力量。
兄弟俩在山林兜兜转转,早已迷失方向。周遭树木仿若复制粘贴,高矮粗细、枝丫走向毫无二致,目之所及皆是单调重复景致,罗盘失灵,太阳隐匿,东南西北混沌不清。姜泽鼻尖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哽咽着说:“哥,我怕我们走不出去了。”那语调绝望,仿若濒死之人哀鸣。
姜渊狠狠咬了咬牙,腮帮鼓起,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说着,双手使力,近乎粗暴地拉起姜泽,拽着他在泥沼中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前行。每迈一步,心底都给自己打气:“走下去,一定有出路,清平村的仇还没报,怎能倒在这儿!”步伐坚定,泥沼拖后腿、黑暗挡前路,也绝不迟疑、半步不退。姜渊一手紧紧拉着姜泽,一手不时拨开前方低垂、挂满水珠的树枝,水珠簌簌掉落,打湿两人脸庞,他却仿若不觉,眼神坚毅地探路前行。
雨势稍歇,暮色却如潮水般汹涌漫来,转瞬天色渐暗。朦胧夜色给树林披上一袭黑袍,阴影处似有无数双幽绿眼眸隐匿窥探,风声鹤唳,声声像恶兽低吟。头顶,枝叶层层叠叠,将微弱天光隔绝在外,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只。姜泽吓得脸色惨白,手指近乎痉挛地抓住姜渊衣角,指节泛白,声音颤抖:“哥,我怕有野兽。”姜渊掌心覆上姜泽手背,重重拍了拍:“别怕,有哥在。”说话间,将姜泽往身后拢了拢,顺手捡起粗壮树枝,紧握手中,摆出防御姿态,果敢无畏,准备迎击暗处危险。姜渊握紧树枝,微微下蹲,双脚分开,呈稳固的防御站姿,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黑暗,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姜渊表面镇定,实则心弦紧绷到极致,暗自思忖:“哪怕真有野兽,拼了这条命,我也得护泽泽弟周全!”他握紧姜泽的手,拖着他朝着未知却也是唯一希望方向艰难挪步,一步一踉跄,却半步也不敢停歇。夜色里的山林沉默着,唯有风雨声、枝叶摩挲声。
雨歇后的山林,仿若被一块巨大的湿布闷住,空气黏稠得几乎要凝出水珠,静谧到极致。浓稠夜色如墨般肆意流淌、铺展,将每一寸空间都浸染得漆黑阴森。兄弟俩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在泥泞不堪的小道上蹒跚挣扎,姜渊在前,用手中粗树枝费力地拨开前方横七竖八的枝丫;姜泽紧跟其后,脚步虚浮,双手死死揪住哥哥衣角,身体还不时因疲惫与恐惧微微颤抖,宛如两只惊惶失措、误入绝境的雏鸟。
蓦地,一阵阴寒彻骨的冷风如灵动鬼魅,贴着地皮幽幽刮来,裹挟着丝丝缕缕、牛乳般浓稠的雾气。那雾气仿若有生命一般,起初只是在远处林梢间诡谲地翻腾、涌动,须臾间便如汹涌潮水,朝着兄弟俩奔涌席卷而来。眨眼的功夫,周遭已被这诡雾严严实实地包裹,五步开外尽是朦胧混沌,视物不清,隐隐约约似有无数虚幻黑影在雾中摇曳穿梭,整个山林仿若瞬间化作异世界,神秘又可怖。夜枭在雾中深处发出几声凄厉鸣叫,似是亡魂哭诉,又仿若预警不祥,令本就紧绷的心弦愈发颤栗。
就在他俩满心惶恐、举步维艰之时,一位白发苍苍的神秘老人仿若从天而降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老人一袭灰色长袍,那袍子质地奇异,似绸缎却透着古朴哑光,衣角微微拂动,仿若被神秘力量牵引;袍身绣满繁复暗纹,像是上古符文、山川星图,隐匿着无尽岁月的奥秘。满头银丝肆意垂落,衬得面容皱纹沟壑纵横,仿若镌刻着千年往事,一双眼眸却犀利如隼,幽深得仿若能直直看穿人心,洞悉世间所有隐秘。
姜渊只觉眼前一花,老人乍现,他先是浑身一僵,瞳孔骤缩,片刻后反应过来,忙不迭将手中树枝随手一扔,疾步上前。慌乱中左脚不慎陷进泥坑,他用力一拔,溅起大片泥水,几步跨到老人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腰身深深弯下,双手抱拳举至头顶,额头冷汗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更多的是恳切:“老人家,我们兄弟俩迷路了,求您指点一二。”说罢,微微抬头,目光满是赤诚与期盼,双手因用力攥拳指节已然泛白。雨水从发梢不断滴下,砸落在泥地上,溅起微小泥点,恰似他此刻慌乱的心绪。
姜泽原本低垂着头,满心悲戚,被这突然现身的老人惊得瞪大双眼,瞬间眼眶泛红,不假思索地脱口大喊:“爷爷,帮帮我们吧!”喊罢便要冲上前去。姜渊余光瞥见,心急如焚,手臂迅速往后一伸,如一道屏障般稳稳拦住姜泽,扭头低喝:“泽弟,不得无礼!”姜泽身子一个踉跄,生生止住脚步,咬着嘴唇,眼眶里蓄满委屈泪水,却也懂事地不再乱动。姜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努力克制着情绪。
姜渊这才重新面向老人,胸膛剧烈起伏,紧张地吞咽口水,双手不自觉再次握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双脚微微分开、钉在泥地,静静等候老人回应。周遭雾气仍缓缓流动,静谧得只剩姜渊急促心跳与姜泽压抑抽泣声,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仿佛生死判决悬于老人唇齿,不知此番邂逅是命运转机,还是另一场莫测劫难。夜雾愈发浓重,仿佛要将这一幕彻底淹没,唯有老人衣角偶尔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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