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茫然不知自己的前路在何方,但他清楚,倘若继续留在王家村,自己和王燕儿必定性命难保。

当时还没来得及细细问,这诸多变故便已接踵而至。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王燕儿,刚刚失去了父亲,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王燕儿对上他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缓缓开口说道:“沧海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等咱们安全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说着,王燕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紧紧贴在季沧海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温暖。

突然,狂风呼啸而起,只见一个黑袍男人横在了路前。

“别等了,还是乖乖留下来吧。”其声音略显嘶哑。

“为什么要杀所有人?王家村到底做错了什么?”季沧海不管不顾,继续猛抽马鞭,驱使着马匹朝着黑袍男人冲去。

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稍有停顿,他和王燕儿便会性命不保。

“哼!”

只听黑袍男人一声冷哼,那马匹瞬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

“怪只怪你们太弱了。”

“在这样的世界,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

黑袍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对生命的蔑视。

季沧海挣扎着站起身,还企图用自己父亲的名声来恐吓对方:“你到底是谁?我父亲是燕国丞相,你也不想身后的人受牵连吧?”

“哈哈哈,我知道你父亲是燕国季丞相,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敢与我们天神教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黑袍男人不屑一顾地说道。

“行了,把他们带回去吧。”

“我需要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抽取他们的心头血,浇筑在他们孩子的头上。”

“九阴童子才能觉醒。”

“他们暂时还不能死。”

只见一只巨大的乌龟缓缓跑来说道,它生怕黑袍男人一时冲动杀了他们两个。

整个山林的树木被它撞得东倒西歪,它还未靠近,整个地面就已颤抖起来,宛如地震一般。

“龟仙大人,难道是我们王家村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吗?”

“每次的供奉都逐年增加,从一开始我们定下的五畜到现在的婴儿!”

“您真的还在庇佑我们吗?龟仙大人?”

看到老乌龟前来,王燕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情感都如洪水般爆发出来,她朝着老乌龟大声质问。

听到王燕儿的话,老乌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未入天神教之前,与王家村一同休戚与共的时光。

那时,他还是普通的野修妖怪,虽然资源匮乏,但每天吸收着王家村民的供奉,修为进步也是相当迅速,远超同期的精怪。

然而,那天他遇到了天神教的教主,在威逼利诱之下,他同意了加入天神教。

贪婪是无穷无尽的。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第一次品尝到人肉以及灵魂对妖怪的作用,那种飞速进步的感觉让他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从一次次的内心挣扎,到如今的安然享受。

“老乌龟,你忘了吗?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随着黑袍男人的一声怒吼,将老乌龟的思绪猛地拽了回来。

“吼~”

老乌龟仰头长啸,林子里顿时乱作一团,鸟兽四处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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