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那些觐见的朝臣和家眷见到他都谨小慎微,头也不敢抬一下,问一句说一句,无趣的很。
龙泽不由的内心甚慰。
当初秦恒为久病卧床的嫡子求娶男妻,虽然明面上没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是为了冲喜。
毁掉一个男儿的大好仕途为一个半残之人驳一个未知的前程与生命的延续。
本就对苏听澜不公平。
即使他身为说一不二的皇帝,如今看到当事人多多少少心里会生出一股愧疚。
但今日这苏听澜言语之间对这门亲事不但毫无怨言,似乎还很满意。
这让皇帝很高兴。
栾乐薇笑的头上的珠翠乱颤,拉着姐姐的手:“哎呀,我竟不知世子妃竟这般幽默。”
栾英月也捂嘴笑的脸通红。
秦朝暮宠溺的看他一眼,请罪道:“听澜他第一次进宫,言语粗俗,还望陛下娘娘恕罪。”
苏听澜被他这一看看的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龙泽摆手:“无妨,无妨,朕喜欢他的真实。”
随后指着殿内的景象道:“这是蛮夷之地进贡的虎豹,生性凶猛,斗兽场内没有他们的对手,真正的丛林之王。”
“来,正好你们来了,一起观赏”
惠文帝果真如外界所评价那般昏庸无能吗?
整个大召最庄严肃穆的地方竟然被他改装成了游乐场所。
整日不问朝政,和众嫔妃在此嬉笑玩乐。
苏听澜却不这么认为,惠文帝看似疯癫的行为,却暗含着他对凤太后掌权的不满。
你不是喜欢干政吗?
你不是喜欢这种手握大权,高高在上的帝王权力吗?
那我就在你最贪慕权势的侧方荒淫无道、沉溺美色。
这就叫做打不过你,也要恶心你一下!
聪明之举!
苏听澜笑道:“虽虎豹皆为丛林之王,但仍心甘情愿被陛下困于笼中取乐”
“这就好比一些人,虽在外目中无人,但最终都会臣服于陛下脚下。”
惠文帝并非如外界说的那般昏庸无用,先帝猝死时他被迫登基,只有八岁。
凤太后常年垂帘听政,把持朝政,惠文帝虽已过而立之年,但是手中无实权。
政治上毫无建树,心中有抱负却无处施展,整日听曲玩乐,荒芜度日。
苏听澜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去。
惠文帝一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秦朝暮道:“我大召人才济济,听澜嫁入你侯爵府当真是屈才了。”
秦朝暮单膝跪地:“臣知他是有抱负有雄心之人,是臣牵累了他……”
苏听澜忙道:“你我夫妻一体,嫁给你我心甘情愿,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苏听澜你多笋啊!
脸不红气不喘说着违心的话!
龙泽掩住眼底的波澜壮阔,挥退舞姬伶人。
众嫔妃也一同退下。
皇后带着栾英月与秦初语去了旁厅说话。
惠文帝立在首位上,没有了刚才的玩笑,一脸威严“今日是家宴,年年如此,乏味的很。”
“你们年轻人心思活络,宫外所见所闻甚多,正好能为朕出个好主意。”
惠文帝背对他们,看着皇帝宝座上“正大光明”四字匾额,怔怔出神。
幼时父皇曾教导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
这些年他过的浑浑噩噩,黎民百姓对他怨言颇深,对太子不管不问,后宫嫔妃、子嗣被凤太后频繁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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