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疼吗?”
希尔科从水晶屋走出来停在李维斯身旁,凝望着那对走向灰霾中的姐妹。
“有点儿,比咱们在疯人院的时候轻多了,哈。”李维斯无所谓的笑了笑,盯着灰霾的方向,眼睛里流露着不舍。
希尔科低下头打量一眼小男孩儿,嗓音低沉沙哑地说:“没有关系的,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你想做什么尽管大胆去做,还有……我们关于爆爆的承诺,永远有效。”
“那肯定了,我李维斯向来是信守承诺的。”男孩儿仰起头龇着牙嘿嘿一笑,他似乎总是这么乐观。
这种乐观和积极,让希尔科沉甸甸的的内心,也得以放松许多,“嗯,那就好,你自己玩儿,我出去一趟,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收拾干净。”
希尔科伸手揉了揉男孩儿卷卷的黑发,从袖子里抖出那支手杖,手杖里的齿轮机括咔咔作响,弹直延伸,拄着手杖朝着草坪外面的灰霾走去。
灰霾里站着个手持链锯的女人还在等候,今天还有好几场血战在等着希尔科,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下来陪伴李维斯。
希尔科有他自己的考量,让李维斯对爆爆表露善意,只是为了补偿他内心的亏欠,但他自己不会主动去表露什么,如果他对背叛自己的人再度展露善心,那么他承受过的苦痛和绝望又算什么呢,难道是他活该吗?
李维斯的出现,算是一座拼接碎片过往的桥梁,总有一些内心深处的柔软和光明,值得我们一直守护。
正好也能通过李维斯和爆爆,去一步步试探出黑巷的底蕴,要想拿下这座底城,可绕不开范德尔掌控的黑巷,希尔科心里已经规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
路还很漫长,前方的敌人和对手一个比一个难缠,但这就是底城,弱肉强食的底城,要么认命被人踩在脚下,夺走你的尊严和体面,要么站起来反抗战斗,至死方休。
欢乐总是短暂的,但那份美好的回忆,却能抚慰人心。
李维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懒得考虑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未来会怎样,他会亲自去看。
再次走到木桌前坐下来,望一眼爆爆喝过的糖茶杯子,李维斯咧嘴傻笑了一下,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机械小船,开始重新拼装。
医生说的不错,做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平静流淌的时间里,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失落,但这失落,很快就会被忙碌所填充,李维斯的心思已经沉浸在拼装小船。
河流已经挖好,船儿也该组装起来。
组装机械小船,望着穹顶破开的灰霾凝望蓝天,躺在草地上打瞌睡,背着瓶子洒水,嗯,顺带踹踹芬恩的大屁股。
星空与烈阳在穹顶一次次交汇,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自那天过后,蓝发小女孩儿没有再出现,李维斯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阳光明媚,微风轻柔。
“小少爷,河沟挖好了!”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芬恩从河里钻出来爬上草坪,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河底栽种了一些水草,还放了十几条颜色各异的鱼儿。
李维斯蹲在小河沟边上给芬恩鼓掌,芬恩继续挠头傻笑,李维斯迫不及待地招手说:“芬恩,快去弄两把鱼竿,咱们可以钓鱼了。”
“好的少爷。”芬恩屁颠屁颠地朝水晶屋边上的一座小木屋跑去,屋子里堆满了各种机械小零件,全是这几天李维斯拜托希尔科找人带回来的。
十几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人蹲在河边,举着鱼竿,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不是……它怎么不咬我的鱼钩啊!”李维斯脖子都伸得僵硬了,河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就是不上钩。
芬恩没告诉李维斯,这些鱼儿是微光公会的打手,专门从祖安上层的皮尔特沃运河的干净水域里钓起来的,刚吃过一次亏,哪有那么蠢又上钩。
“少爷你别慌,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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