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去查了一下庆余年人物的星座,看到有人说林婉儿是天秤,天秤不天秤的再说,先用一下“秤量天下”的梗吧)

“她肯定不会答应你这么干的!”

李治回京都前撂下的这句话在我耳边久久回响。

如果叶轻眉还在,我还会如此放纵么?我还会这样绝望么?

在行宫养胎的日子,我终日郁郁,孩子在我腹中一天天长大,可我却并未品尝到孕育生命的欢乐,为了打发时光,我开始整理从太平别院带过来的部分手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关于叶轻眉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未完成的事业,也想起那个我曾经寄托了许多美好憬愿却未能谋面的孩子。

李治来看过我几回,劝我看开些,养好精神,将来才好查出真凶,替姐姐复仇。我问他:

“不是国舅家的人么?”

他摇摇头:

“我想没这么简单,或许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暗中操控这一切!”

“你是说——幕后主使还活着?”

“嗯。”

“如果是母亲呢?”

他没有应。很久之后,他反应过来,又追回来问我:

“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母亲?”

我们总是不欢而散,最后,他强行带走了那些经我整理编次过的手迹,气哄哄地回了京都。

其实,就算他带走了叶轻眉的东西也没有用,我还是会想,那些手迹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小时候我们总爱玩用手从后边遮蒙住双眼的游戏,如今睁开眼时,却再也见不到她,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不久后,母后身边的女史也赶来信阳,申饬我萎靡不振、意志消沉、自溺自伤。

纵使我已然违拗了母后,却也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坚强,初秋苍冷的日光透过雕窗漏在我癯白的脸上,我神色哀凄地听着女史传毕旨意,只见她又跪在我身前,且泣且诉着哀求我珍摄自身,我红着眼眶低下头,难过得说不出话。

我总要努力为活下去做出点改变,于是也听从了侍女的劝告,改了衣装去集市上逛逛。

当我穿行过人群熙攘的闹市,终于发觉了又一件可悲的事情,那些琳琅满目、流光溢彩的货品,终归是为了活着的人准备的——可我的心神却多半被已逝去的人带进了黄土。

这样不对。

这时候,我在这个繁华盛世的边缘,在那些光鲜亮丽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些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孩子——原来这世间,多的是失去至亲的可怜人。

我问侍从:“不是说今岁风调雨顺,是个丰年么?”

乐岁未必能活,凶年则必死无疑,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叶轻眉改变世道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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