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十二卫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国公佝着背缓缓走过去,问周贤淙,“雪茹是被何人所伤!你怎的没护住她!她舍弃一切跟着你,你是怎么护的她……”
英国公儒雅了一辈子的人,在女儿的死亡面前,丢弃了所有的隐忍,卸下满身威严化为一位慈父,掩袖嚎哭起来。
周贤淙好好的,仔仔细细替雪茹盖上盖头,紧紧抱着她缓缓贴近,在她额上深深烙下一吻。
轻声说,“雪茹,我带你回去,我们的礼还没成,我们拜堂成亲……我带你回去……”
因着时间上头仓促,来不及另外置办府邸。
城主府西边的跨院被收拾出来供他们成亲之用。
院子里里外外都贴了大红喜字,红绸高挂,柔柔垂下来,似诉不完的绵绵情意。
周贤淙抱着付雪茹蹒跚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回走。
寒风萧萧,吹起无力垂挂的盖头幽幽荡起来。
风有情,然人已逝。
曾经鲜活可爱的人就这样没了生气,再没了清扬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声,从此只存在人的心里。
其他人听到消息,纷纷赶了出来。
徐肃带人而来,让人捆了付霖威等候发落。
另让人照看英国公夫妇,亲自抱着陆曦曦回了城里。
城外的两千十二卫成了无头苍蝇,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城门重新关闭,城内先前紧张的氛围又笼上一层悲伤。
周贤淙将人抱回了西跨院,关了院门,谁都不让进,谁也……劝不动。
门头上的红绸换成了白绫,白幡高垂,繙?(fán yuán)似一缕不舍的魂,一卷一落皆闻哀鸣。
入了夜,天地一片寂静,午夜梦回时,隐约能听见戚戚低吟,又或山林深处如野兽般的咆哮。
陆曦曦日夜不得安稳,梦魇不断,不觉起了高热,久久退不下去。
睡梦间,泪水连连,人未醒却抽泣不止。
徐肃日夜陪伴亲自守着她,生怕她也有个三长两短。
一屋子丫鬟都守在跟前,各个惶惶难安,提着一颗心候在一旁。
唯有月婵倒算得上镇定,稳稳张罗人事物,又贴身伺候。
连夜里都守在侧榻,担心有事喊不到人,不可谓不尽心。
整个府邸上下延捱了三日。
棺木已然备好,可逝者久久不入棺,不是个事。
徐肃等不了了,再不入土,曦曦这头纠缠着不放,人都要烧废了。
他冲到西苑门前,一脚踹开大门,直直闯进去。
可当他让人撞开主卧房之后,无论如何迈不动一步。
只见喜房内,周贤淙穿着一身喜服,新娘子穿着一身嫁衣,脸上还盖着盖头,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屋子里四处散落着染了血的绫布,备的拜堂之后所用的卺瓢有用过的痕迹,枣生桂子散了满地,红烛烬燃,红色的蜡油似美人泪挂在烛台沿。
屋里的空气凝滞,似感受到满屋悲伤,呆住了,不敢乱动分毫。
整个屋子感受不到呼吸和生气,处处透着死气。
徐肃倏然回想起他以为陆曦曦死了的心情,说剜心之痛都不为过。
那时,他还可以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存了心思害人的林莞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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