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破旧的城隍庙内因四处透风的关系,变得更加阴冷潮湿。

昏暗的光线被夜色吞噬,庙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显得格外幽深。

破旧的窗棂外,夜风轻拂,发出“哗哗”的声响,犹如低语的鬼魅。

灰衣大叔躺在干草堆上,右手颤抖着摸向胸前那块凸起之处,那颗铁钉的存在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他心中暗自叹息,一日三次的剧痛,从不迟到,看来今日的最后一次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心脏。

灰衣大叔猛地绷紧身体,脸色惨白,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双手死死抓住干草堆,指甲深深嵌入干草之中,可惜即便这样也无法减轻那份痛苦。

“啊——”灰衣大叔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音在空荡的庙宇中回荡。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滑落,迅速浸湿了衣襟,脸上布满因疼痛鼓起的青筋。

他在地上翻滚,双手捂住胸口,试图减轻那钻心的疼痛。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那种痛如附骨之疽,毫不留情地撕裂着他的神经。

“该死的钉子……该死的……”他的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断断续续,几乎无法成句。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无尽的折磨,双眼布满血丝。

他拼劲全力站起来,想要结束这种痛苦,他左看右看。

终于看到那破旧的城隍庙神像,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大吼一声,奋力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神像冲去。

“砰——”灰衣大叔用尽全身力气,头狠狠地撞向神像。

神像应声而碎,碎片四散飞溅,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巨大的撞击力让灰衣大叔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庙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破碎的神像和满地狼藉...

阳光慢慢射入庙宇之内,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灰衣大叔猛然睁开双眼,胸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再次将他从昏迷中拉回现实。

他的脸色比昨晚更加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尚未完全干涸。

额头更是残留着昨晚撞后的血迹。

他费力地抬起头,目光在庙宇内四处搜寻,试图像昨夜一样,通过剧烈的撞击来暂时缓解这无尽的痛苦。

然而,地上散落的神像碎片无情地提醒着他,唯一的神像已被自己毁坏,再也无法利用。

灰衣大叔咬紧牙关,将目光投向城隍庙的断墙。

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只要能晕过去,就能好受一些。”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断墙走去。

最后,他鼓起所有的勇气,猛然向墙壁冲去。

就在他即将撞上墙壁的瞬间,昨夜见到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中依旧端着那个食盒。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愕,仿佛未曾料想会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一幕。

灰衣大叔一愣,胸口的剧痛却不容他迟疑。

他猛地一个转身,身体向后倒去,以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转的姿势,头部狠狠地砸向地面。

那一刻,地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从小姑娘的角度看去,这一幕仿佛灰衣大叔在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向她行跪拜礼。

她惊呼一声,手中的食盒几乎滑落。

灰衣大叔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慢慢被黑暗吞噬。

剧痛在他的神经中渐渐消退,他终于再次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灰衣大叔再次醒来时,感觉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微微转动头部,发现额头上竟然放着一块手帕,湿润的手帕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睁开眼睛,他看见小女孩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她正蹲在他身旁,眉头紧锁,神色间透着焦急。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女孩松了口气,随即嘟囔道,“我对你有恩,你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啊!你年纪比我大,我可消受不起。你是在咒我折寿吗?”

“瞧瞧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还疼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关切。

小月将手按在他额头的手帕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额头。手帕的温热透过皮肤,驱散了他一部分的疼痛。

灰衣大叔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胸口的剧痛打断,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最疼的那个时辰已经过去,但整个神经仍然处于紧绷状态。

“还能坐起来吗?”小月关切地问道。

灰衣大叔点了点头,十分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坐在小月的身旁。

小月见状,赶忙打开食盒,取出两个烧饼和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今天带的是银耳汤,”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搅拌着碗中的汤,一边说道,“我听说银耳汤滋补,还好跟娘亲学过怎么熬,想必对你有好处。”

灰衣大叔看着小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接过烧饼,但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难以专心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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