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原县令王仲川,早在赵匡胤攻打太平县时,便带着银两和家眷仓皇逃离。
他本该因擅离职守,弃官而逃受重罪,轻则贬官流放,重则锒铛入狱。然而,凭借着自己的恩师关系和重金贿赂,他不仅逃过一劫,还成功转任云州刺史府的一名小吏。
在刺史府的日子里,王仲川原本觉得自己终于脱离了危险,但当他听到赵匡胤近日的动静后,整个人如坐针毡。
他最痛恨的两人,一个是林秃子,一个就是原来的赵大牛,现在的赵匡胤。
在他的认知里。
林秃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欺压百姓不算事,但是做恶事手尾做的不干净,被人找上门来,杀人灭口,就是一个笑话。最后还牵连了自己,殊为可恨。
赵大牛则是个草芥一般的渔民,居然敢违抗王法,当真是罪该万死。
一串巨变下来,自己丢了县令这一肥差,为了疏通关系,脱离罪责,又花了大笔银两,把以前的积累都吐了出去。
“这刁民怎么还越闹声势越大了?”
“竟然打着‘天命’的旗号,又是神剑又是民谣,闹得满城风雨?”他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愤恨。
“这混账东西!如今竟弄得声势浩大,还耍了些阴谋手段,做了好大一场戏,愚弄百姓!”
在王仲川眼中,这什么祥瑞,妥妥的做戏,来为自己编造大义名分。
王仲川越想越气,连忙整了整衣冠,直奔刺史大人的书房。
刺史徐怀章正在书房批阅文书,听见通报后,抬头看向跪地请见的王仲川,眉头微蹙。
“何事如此慌张?”徐怀章不满地问道。
王仲川赶忙跪下,拱手说道:“刺史大人,属下有一重要情报禀报,事关云州安危!”
徐怀章听得此言,略有些惊讶,挥手让王仲川起身,示意继续说下去。
王仲川舔了舔嘴唇,语气中带着几分阴毒:“太平县的赵匡胤,如今已经坐拥三县,还假借‘天赐之剑’和‘赵氏定鼎’的谶言大肆宣传,广收民心,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此人行为张狂,名分不正,竟敢妄称天命!百姓愚钝,为其蛊惑,若不及时加以镇压,恐怕……恐怕会……”
徐怀章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即从案头取出一份文简,递给王仲川。
“你看看这个。”
王仲川愣了一下,急忙接过细看,片刻后抬起头,脸上写满惊喜:“这……两月后发兵?”
“没错。我整备军务已经有半年,原本,是留着对付陆赤羽的。只可惜,此人不得天时,竟被洪流所灭。如今这赵大牛出身的狂沙寨势大,搅弄风云。正好犁庭扫穴,拿来试我州兵的锋芒。”
徐怀章一番话语掷地有声。
王仲川听罢,立刻露出恭维的笑容,深深一揖,语气中充满了奉承之意:
“大人高瞻远瞩,筹谋已久,实乃云州之福。赵匡胤不过是个草莽流寇,焉能与州兵抗衡?大人一声令下,必然是雷霆万钧,将其连根拔起!”
徐怀章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此事本就万无一失。狂沙寨原本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人数不过万,怎挡得住我州兵五万之势?这些日子,我不仅整备兵马,还重修军械,调运粮草,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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