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以身相许,欺负我没看过书啊,人家以身相许都是自己主动来伺候我;到他这,成了我以身相许了?是有多厚脸皮。
可是不从…对方如今趴在我的肩膀上,那么多条尾巴囤积在我的脑袋上,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听话么?
你说我现在要是一把抓住脑袋上的尾巴将对方甩下来,不知道那只狐狸会不会挠花我的脸?
止璃…止璃,我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厨房将昨天采来的蘑菇煮成汤,接着又将早上刚采的菜炒熟,不一会儿,一盘炒青菜,一道蘑菇汤就出来了。
小木屋里没有瓷盘瓷碗,所以我都是找了门外一种植物的大叶子洗净之后当盘子的;至于盛汤的汤碗,我用的是外面一种长得和我本体很像的,带有圆柱形体积的一种植物的叶子。
我又在门外折了两根树枝洗干净擦干,往炒青菜的叶子上一放,对着肩膀上的狐狸说:“吃吧。”期间,那只狐狸都没有再说过话。
现在,那狐狸看着眼前的两盘菜,终于从迷茫转到了清晰,伸出只有我两只手指这么大的手掌,指着那两盘菜说:“给本王吃的?”
我点点头。
要知道我是猪笼草,我可以只进行光合作用不吃饭的,只是因为我说过我要做一株最像人的猪笼草,所以我才会开始采蘑菇,种菜的。
至于以前的猪笼草,我估计它一直就是在湖泊边现出原形,然后一边进行光合作用,一边捕食飞过的小飞虫。
那狐狸终于从我肩膀上跳了下来,随即跳到桌子上,一爪子将我的两盘菜掀了,皱着一张狐狸脸看着我:“本王要吃秦果!本王要吃秦果!”
敢情他刚才一直没说话是不知道这两盘素菜是给他的!
嘿,不爱惜粮食,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惯的他!
我冷笑一声:“你爱吃不吃,我还不伺候了!”说着就要转身进屋。
可是我显然忘记了,尽管他现在是一只狐狸,但是能够一眼看穿我的本体,明显修为要比我高。
于是我只见白光一闪,那狐狸又挂在了我的肩膀上,三根受伤的尾巴垂在我背后,同时,没受伤的五根狐狸尾巴又囤积在我脑袋上,还有一根缠着我的脖子,不过这次不是摩挲,而是实在的缠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立刻警觉道。
“本王要吃秦果。”这次,不再是方才那种愤怒的趾高气扬,反而是十分亲昵的在我耳边说,属于少年期的嗓音听起来此刻竟说不出的诱惑,犹如情人间最甜蜜的海誓山盟。
当然,这一切都是要在忽略对方威胁我脖子的尾巴的基础上。
这样的结果,通常都是我屈服在淫威之下——毕竟,在这个有法术的世界,面对一个即便是原型都能看穿我本体的妖精,还是谨慎一些吧。
谨慎,从来是我成功的重要因素。
于是我眼睛一边盯着脖子上的美丽的围脖,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可人:“内啥,秦果是什么东西?”
“你是在开玩笑?”对方带着高傲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吹得我耳旁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装可爱地眨眨眼,务必让它感受到我的真诚。
小白狐狸见我不似作伪的表情,终于俩耳朵垂了下来,一副我被你打败的样子。
接着,只见那爪子在空气中一拍。
我眼前的半空中立刻出现了一副影像——是一个长得像黑布林的水果。
“诺,这就是秦果,快去给本王找来,本王饿了。”接着,终于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窝进了我的床榻上的棉被。
看着那拱起的棉被,我真有种无语凝咽的感觉,回头看向墙上挂着的猎弓:我为什么要这么手贱救这么个东西啊!——当初被它漂亮的皮毛吸引,如今方知漂亮的东西要命啊!
哎,我发誓,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猎弓拿下来背在身上,认命的去找那黑布林。
话说,我好像在距离小木屋东南方向15分钟路程的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
我一路朝着东南方向找去,越往那个方向走,光线越暗。头顶的树叶将光线全都遮了起来,我只好拿出火把往前走。
走了将近有半小时的光景,我终于看见了黑布林。
我看着眼前结了果的黑布林,发现它的植株并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二模样,而且叶子看起来像圆形的铜板,并不像前世看过的那种叶子。而且周身发出莹莹红光,看着就像是瑶池仙果。
我暗中啐了一口,哼,这小白狐狸真会享受,都受伤了吃东西还挑三拣四。
这么想着,手下却不停,将那黑布林采了几个放进竹篮,准备转身就走。
忽然,只听见“嗷呜——”一声,我能够明显感受到一阵腥臭的罡风扑面而来,周围的树木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弧度朝一个方向弯去。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在台风登陆的现场做实况转播的记者一样,只能拼命抓住身边的树枝,以免自己被吹飞。
这阵罡风伴随着令人反胃的腥臭终于在五分钟之后停止了,等我眼睛可以再度看清东西的时候,顿时有种天亡我也的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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