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牛,海龙,你们回来了,”母亲边向前迎接兄弟二人,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母亲名叫孙云,典型的农村妇女。她勤劳而心善,用心照顾家庭,生育两儿两女,两个女儿为双胞胎,现在只有五岁。
木屋并不大,对于一家六口人来说,这里明显过于狭小。但好在刘天土勤奋,将木屋订制的严密,能挡住一般的风雨。
“妈 ,快过来给哥哥帮忙,我们有鱼吃了,快来,快来。”海牛略显稚嫩的声音,大声呼喊着。
看到这么大鱼,孙云也是一愣,随即上前帮忙抬着鱼,进到屋内。
“放这里,放这里...”,母亲一边指着唯一的木桌,一边说着。
将鱼放在木桌之上,海龙的身形也暴露出来。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上几道划开的伤口,还有丝丝血液向外渗透。
浑身的疲惫袭来,身心再也绷不住,海龙来不及收拾自己 ,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即使睡在地上,此时,海龙也感觉无比的温暖和舒适。与那海中的冰冷刺骨相比,家是舒服的,即便它残破不堪,摇摇欲坠......
第二天上午。
海风依然呼啸,带着腥咸的海水味,夹杂着些许神秘。
但阳光明亮,直射小木屋。木屋的床上,两个小女孩,紧紧盯着被窝中的哥哥。两个大人围坐在桌旁,双眼也时不时的,望向床上躺着的孩子。
孩子们的父亲,心事重重,眉头紧皱。
刘天土,自从被砸伤腰椎,已经无法干重活。昨天,他本想去父亲家讨点吃食,却不曾想家人如此决绝。
说是去父亲家,其实是一大家子人。海龙奶奶早已去世。原本一家人都住在一个院里。刘天土勤奋,经常出海捕鱼,捕的鱼甚至可以供养一大家子人。
而家里的其他人,却游手好闲。两个哥哥除了打牌,就是喝酒侃大山。而两个姐姐早早的就已嫁人。最小的妹妹,却学会了滑头,到处蹭吃蹭喝。
最可气的是,这一家人完全不在乎刘天土四个孩子的生死。每次刘天土捕捞回来的鱼,都被他们死皮赖脸的讨要。
无奈之下,刘天土与他们起了争执。结果被老爷子撵出了家,让这一小户家人自立门户。
在这物质贫乏的年代,孩子们都还小,也好在刘天土会捕鱼,能勉强应付。可如今,自己受伤。家里人却根本不管不顾,完全不念及旧情。
想到这里,刘天土满心的无奈,更是愁上心头。分家,什么也没得到,只有一小块光秃秃的地方。
刘天土在几位朋友的帮助下,盖了一座简易的木屋,算是有个栖身之所。木屋被台风毁掉后,又经过加固修补。但是这种木屋在湿气重的海边,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昨晚,去海边转悠很久,风浪太大,也没找到海货,幸好海龙捕到了鱼。”
刘天土小声地说道。
“唉....,可这孩子全身都是伤,几乎丢掉半条命,可不敢再让他去捕鱼了!”
母亲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木桌之上,有一个陶瓷的大盆。此时,盆里装满了鱼肉和鱼汤。一家人都饿了,但谁也没有先吃饭。
熟睡了一夜,刘海龙肚子实在是饿,不知不觉中,他缓缓睁开眼睛。一股肉香飘散在四周,让刘海龙激动的翻身而起。
“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可以吃肉肉了”,“哥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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