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明节后一周左右,红苕藤苗逐渐上市,到芒种前后,又逐渐落下帷幕,红苕藤苗的火爆交易有近两个月时间。

芒种之后,高山一带到低山来买藤苗的依旧还有,只不过交易量在逐日减少。

交易量不大,但交易量还有,葛憧没有放过这点机会,经过这两个来月的交易,他家的良种红苕藤苗已有了不小知名度。

来巴北场镇买红苕藤苗的,大都要寻找葛景度,只要他手里还有藤苗,人家就会优先买他的。

芒种之后,葛景度依旧每天会挑一担到巴北场镇,每次挑三万根。

交易量在逐日减少,葛景度挑的藤苗也在逐日减少,从三万到两万五、再减到两万、一万五,最后减少到一万了。

至小满时节,一万藤苗卖出已经有了些难度,葛憧才不去割藤苗了。

不过,虽说不去巴北场镇卖,但村里以及附近村子,晓得消息的依旧来葛家买藤苗。

高山一带因气候原因有限制,但低山一带没这个限制。

虽然说量少了许多,但每天仍旧有人来。

一千的,两千的,三千的,偶尔,也有买上五千根的。

直到小暑跟前,买藤苗的生意才全部断绝。

7月5号的晚上,晚饭后,葛憧将装钱的木箱抱到堂屋,边开锁边喊:“来,我们一起来数钱,看今年的红苕藤苗一共卖了多少钱!”

每次卖红苕藤苗后,葛景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钱交给儿子保管。

“哥,数钱了吗?”葛舒菲本在做作业,听到哥哥喊数钱,笔一丢就跑来了堂屋。

“你做你的作业呢,不要你帮忙,我们都认识钱,数得来!”何春柔瞪了眼小女儿。

“妈,我要数嘛!享受享受摸钱的感觉!”葛舒菲说完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你个小家伙!就晓得调皮捣蛋!”何春柔边笑边骂,眼里满是慈爱。

木箱打开,乱七八糟装了大半箱。

“哇——好多钱!”葛舒菲惊叫了一声。

“有好多呢?就卖红苕藤苗一点钱,就你咆喳!”何春柔再次训斥。

葛憧打开木箱后,就退后了,葛景度也没上前。

木箱前就母女三人清点。

十元、五元、两元和一元的纸币最多。

五毛的不少,两毛一毛的有少量。

母女三人忙了整整一个小时,总算将钱清理出来,一共有九千七百七十九块。

“如果我们不请人来做,不给工钱出去,就超过一万了!”何春柔有些心痛,也有些遗憾。

“妈,就别心痛别遗憾了,如果不请人,我们做得出来吗?就是请人,我们一家都累得够呛呢!”

葛憧赶紧宽慰。

“儿子啊,我就说说呢!赚了这么多钱,还不满足,还想着过万当万元户!儿子啊,我们离万元户还远吗?”

“妈,不远了,去年时,我们手头还有存有百多块钱,还等几个月,把猪卖了,我家就是妥妥的万元户了!”

“万元户这么简单吗?孩他爸,你说说,万元户是不是很容易当?”

“容易啥呢!”葛景度没好气道,“要不是葛憧在梦中得到先人指点,我家还不晓得是啥情形呢!”

是啊,他们是听信了葛憧的话,才发展到现在这条件的。

假如当初,不听信葛憧的话,答应将葛柳菲嫁给刘自立,会是个什么结果……

葛柳菲真的会自杀人亡吗?

葛景度和何春柔想到了一块,同时抬起头来望了对方一眼,心有余悸的同时,更多的是庆幸。

“来,我们每人分十块零用钱!”

葛憧在葛景度、何春柔、葛柳菲和自己面前各放了张十元的,在葛舒菲面前放了十张一元的。

“哥,我也要张十元的!”葛舒菲嘟了嘟嘴。

“你要张十块钱的干啥?丢了怎么办?去学校别人偷了怎么办?”何春柔马上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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