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条件改变了,谁也不想亏待自己。

“哥,你说爸妈今晚会回来吗?”刚开饭,葛舒菲就望着葛憧问他。

“应该不会!今年除了礼物,还给外公拿十块钱,外公肯定要留爸妈在他家住一晚!”

“是的呢,除了钱,今年给外婆家拿的礼物也不少,十斤粉条、十斤大米、五斤面条、两斤红糖、两斤白糖、两包饼干,还有五斤外公爱抽的土烟。”

葛柳菲给弟弟和妹妹各夹了一块瘦多肥少的红烧五花肉后,接过葛憧的话说。

“往年,外公和舅舅他们看不起我们,就是因为我家穷,过年时给外公家拿少了,今年礼物拿得多不说,还拿钱,爸妈不会再被嫌弃了。”

葛憧吃下姐姐夹给他的那块五花肉后说。

“可是,就今年拿得多,外公他们转变没这么快吧?”葛舒菲依旧不解。

“你傻啊,我们家条件改变了不少,离得又不远,外公他们哪会没得到一些消息?”

葛舒菲一知半解点了点头。

春节,除了煮猪潲煮饭外,也没多少事,吃午饭后,葛憧又坐在梨树下开始规划。

此时,他在思考葛家的房子一事。

葛家现在虽说有六间房,但全是草房,墙壁也是用土砖砌的,墙面不光,实在寒酸。

在八十年代,在巴丁县农村,虽说农村还没出现什么两层的火砖房,但家境好的都是高大的瓦房,茅草房代表着穷。

男女定亲,碰到男方请媒婆到女方说亲,女方往往问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家是瓦房还是茅草房。

瓦房和茅草房,相差一个等级。

但思考了阵,葛憧没打算换房,他只打算将茅草换成瓦房即可。

别人偏爱火砖水泥房,他却偏爱土砖房。

夏天时,火砖水泥房子,太阳一晒,到下午时,不但外面的火砖给晒热,连里面也有热气,但土砖墙,外面即使有点热,里面却是冷的。

腊月时,每家杀猪后,用盐腌半个月,然后挂在灶房的土墙上,让柴火烟熏着,吃一点割一点,腊肉到下半年一点事都没有。

但如果是火砖水泥房,夏天没过完,腊肉就慢慢哈喇了。

将房顶的茅草换掉,将不平的地面铺成水泥面,就可以了。

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居所,比钢筋水泥对人有益。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下来,吃晚饭后,三姊妹点着煤油灯,葛舒菲安静地做寒假作业,葛柳菲则做针线活,她在给葛憧做一双鞋垫。

葛憧虽然嘴上说今晚爸妈不会回来,但也不敢肯定,就坐在一旁看妹妹做作业。

葛舒菲的成绩是真的好,一页数学试题顺顺利利做完,没有一处错误。

做语文试题时,她写的那篇小作文倒有两处瑕疵,葛憧稍加点拨后,葛舒菲就理解过来了,将那两处修改了一下。

经过修改,葛舒菲的那篇小作文不说得满分,至少也在九十五分以上。

夜里很晚了,葛景度和何春柔还没回来,与葛憧推测的一样,葛家条件好了,给外公家拿得多了,外公果然改变了态度。

葛憧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已到九点半,便喊了声睡吧,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葛家虽说有六间房,但有一间灶房一间堂屋和一间杂物房,卧房只有三间。

两个大人一间,葛憧一间,葛柳菲和葛舒菲两姐妹一间。

没大人在家,葛柳菲虽说已成年,但胆子还是小,去睡觉时,找了两根木棒顶住大门门闩。

在乡下,有强盗夜里偷东西时,会用刀片一类的东西伸入门缝,将门闩慢慢滑开。

门闩滑不开,强盗自然无法破门而入。

用木棒将门闩顶死,滑不动,强盗就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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