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神京城郊外东北校场外,人声鼎沸。

盖因今天是武举的正式开考,而今年武举的盛况百倍于前。

其中原由,自然是朝廷年初下令开设殿试,不但会像文举那般取进士,还会评选出武状元、武榜眼和武探花,直接授予实职。

最高的武状元授予正三品的参将,可谓一步登天。

因此,不只是普通百姓,就连大量的将门之后,勋贵子弟也纷纷被吸引而来。

因为只要年满十二岁,不超过六十岁就可参加,所以光是神京城的考生人数,就超过了七千人。

不过,今天进行的是乡试。

而只有通过了乡试,获得了武举人的身份,才能参加明年四月份举行的会试,在会试之后十天,就是殿试了。

因此,今天的乡试,是这一切的开始。

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什么都是空谈。

而神京城的考生,不少是勋贵出身,自然要讲究个排场,一人考试,一群朋友兄弟前来助阵。

还有像贾蓉这样自己不考,却来凑热闹的。

所以,校场外人满为患,京营不得不出动上万兵力来维持秩序。

天一亮,常威就直接来到太子府,与赵昀等一行汇合。

因为昨天傍晚他通过了太子府派来的人的考核,赵昀还觉得他的出现,能够迷惑对方,从而让获胜的把握更大,所以让他替换了原本定下的一人。

在太子府吃过早饭后,一行便迅速从德胜门出了神京城。

可在走出德胜门不远,就发现水溶一行迎面而来。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水溶等人上前后,立即下马向赵昀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赵昀抬了抬手,然后立即问向水溶道:“北静王,考虑得如何?”

水溶拱了拱手道:“殿下相邀,微臣敢有不从之理?”

“只不过,就比乡试的那些,是否太过儿戏了?”

赵昀眉头一挑,问道:“北静王此话怎讲?”

水溶神色严肃的道:“殿下,我朝以武立国,如今朝廷重视武举,也是为选拔可用之武人,以后是要上战场厮杀的。”

“就乡试上的射箭,不管是步射还是骑射,皆是不动的死物。”

“舞刀和掇石,也只要有足够的力气就行。可战场上的敌人,是会跑的,还会凶狠反击,力气再大也挨不了一刀一箭。”

“比试这些,即便是赢的一方,又岂能证明是军中需要的武将?”

听了这话,常威不由眉头一皱,果然印证了老爹的猜测,这帮人真的想改变规则了。

赵昀连忙道:“能通过这些考核者,足以证明他们异于常人,至于上场杀敌,以后多加磨练便是,哪个天生就是将才?”

“殿下言之有理,但我们要进行的,不是一般的比试。三个营的赌注,就比这些,太儿戏了。”

赵昀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比?”

水溶一抬手指向南面道:“咱们在南苑猎场投放十只虎,十只豹和一百头野猪。双方各派十人,一方用红箭,一方用绿箭。”

“一只虎可抵两只豹或十头野猪,一只豹可抵五头野猪。至下午申时正刻,哪一方获取的猎物多者为胜。”

“胜者一方所参加的考生,都算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这次乡试的外场考核,殿下以为如何?”

这是需要实战了,肯定会有不小的危险,赵昀不由眉头一皱的道:“如此一来,恐怕会有损伤。”

水溶笑道:“相比于战场,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连今天的比试都不敢,以后还怎么上战场?甚至还会连累无数无辜将士。”

赵昀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常威,这可是常侍郎的独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好向常侍郎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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