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禾帝寿辰在九月初九,晏安平按惯例要提前抵达,如今他特地带来口谕,想必还有别的事,更要早些启程。

“先走水路到达夹棉山一带再转乘马车走陆路,快的话要月余,慢的话两个月左右。”刘丰在和自家操心的老父亲说此次进京的路线。

刘大人皱着眉头,担忧全在脸上。“沈老回乡办学,沈行舟这个兔崽子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了,咱们人才凋敝,可用之人不多,能信任之人更少。”

刘丰别的不说,对自己的武艺还是颇有信心的,立即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保护好王爷。”

刘大人却摇了摇头,道:“这一路也许太平,反而上京才是虎穴。”

刘丰不解,“往年,王爷也上进京贺寿,不都平安无事。为何,今年父亲如此担忧?”

“往年王爷痴傻,旧都还未发现玄铁。如今,旧都玄铁被劫,王爷难逃泰禾帝猜疑,否则,王爷遇刺后,泰禾帝怎么却全无动静?”

刘丰接着道:“天意无常,全看这泰禾帝的宽宏大度能装到几时了。”

刘丰好像转过弯来似的,震惊的看着父亲,道:“您的意思是,泰禾帝打算在上京解决王爷?”

“他特地着人带来口谕,想必是已有后招,此去便是龙潭虎穴,生死难料。”

刘丰心思百转,最后下定决心道:“父亲放心,就算豁出我这条命,也会保护王爷重回旧都,只是到那时,父亲莫要为我伤心。劝王爷起兵一试,穷途末路或有生机。”

刘大人望着眼前的独子,满心的骄傲和自豪也难掩酸涩困苦,倘若还是邕朝,少年该当血染疆场,为邕朝开辟新的天地。何须这般费尽心机,艰难搏杀才得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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