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合欢盛开,一把把绯色的绒扇立在枝头,如云似霞。树下,房山汉白玉石桌上摆着榧木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的玛瑙棋子,纵横交错遍布棋盘,可见对弈者交锋激烈,旗鼓相当。

“悔棋可非真君子。”顾怀宁戏谑的看着晏安平刚落下又提起的手。

“这不是还未落定,怎么算悔棋呢?”晏安平死不承认,随后赶紧落子。

顾怀宁就等着他落在此处,立即堵住,笑道:“承让,承让。”

晏安平前世对围棋也算小有研究,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来到这里后又是从小研习,不敢自称圣手,倒也算是难逢敌手。可今日下了快十局了,只侥幸赢得一局,这让晏安平心态十分不稳定。

这小王爷不高兴了,面色就耷拉着了,闷闷的收了棋,道:“不玩了。”

顾怀宁故意逗他,“输不起?这便放弃了?”

“总归是技不如人,何苦硬撑,岂不是更让人笑话。”晏安平倒是接受的快,瞬间又平复了。

阿乔从远处快步走进来,到两人跟前,囫囵见了礼,就道:“上京来人,请王爷和大人接旨。”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去了正厅。

来的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太监,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国字脸不显阴柔,反倒有几分硬气。

他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恭敬的举着圣旨。

太监看了一眼顾怀宁和晏安平,公事公办道:“监察使顾怀宁接旨。”

在正厅的几人纷纷跪下听宣,顾怀宁和晏安平都低着头,等着他念完。

大意不过是玄铁被劫一事,顾怀宁虽不用负主要责任,亦难逃牵连之责。命他和杨定坤回上京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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