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界碑落在官道旁,上书上京两字。

几人将手中的人松绑,塞进他怀中一封信,一把把他推进了上京地界。

摔倒在地的那人,还穿着几日前的衣裳,颜色已经分辨不清,材质更是无从辨别。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连日被绑住的手脚此刻酸疼发麻,几乎站立不住。

缓了好一会儿,这人才站直身体,颤抖着举起手取出塞在口中的破布,连呸几声。

此人正是运输玄铁车队的领队金满贵,他望着界碑上的上京二字,已不复当日的激动,只剩下满心的恐惧。

玄铁丢了,他到了上京还要给匪首送信,可能还未见到要见的人便身首异处了,思及此,金满贵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这一趟,富贵未能求,小命却难保。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金满贵的身边,有人翻身下马。

“你怎么了?”问话的人声音听起来极平淡,没有起伏,感觉有点冷。

金满贵一时痛哭后悔,一时又被人撞破尴尬,不敢抬头,只瓮声瓮气道:“我倒了大霉,让人抢了。”

站着的人没有说话,他打量着这人,浑身上下也看不出什么有关身份的。突地,他目光落在他的靴子上,一眼看出是官靴。

各地官靴样式都差不多,唯有旧都的官靴沿袭邕国的制式,会在靴底绣上一瓣杜鹃。

安日清所知宽泛,可能是以前喜欢读书的缘故。他直觉此人不简单,看来这一路坎坷啊。

“你一个人从哪里来?”安日清掏出帕子递给他,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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