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平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但至少亲人们都给了他无可挑剔的爱。
长兄虽看起来严肃,平日里不苟言笑,却待他极为耐心,肯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
也肯回答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不嘲笑他夫子才教过的诗词,他扭头就忘。
晏安平想起他便很伤心,他总觉得这是一场历时弥久的梦,不知何时能醒。
顾怀宁趁晏安平出神的空间,试探着挪开了抵在脖颈的匕首,自顾自的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一杯冷茶下肚,瞬间头脑清醒了不少。
“你既是监察使,便是入了泰禾帝的青眼,看来你在大襄混的不错。”晏安平坐在床沿,一边说话,一边收起了他那珠光宝气的匕首。
“我当时受了重伤,回不来,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不便回。”顾怀宁对这些年的经历一笔带过,只道:“如今,我正大光明的回来了,却不是与你为敌。”
晏安平闻言一笑,道:“这世道,是敌是友谁说的准呢?”
顾怀宁当然知道晏安平不会轻易的相信他,孤立无援、如履薄冰的这十年,他总该是有防备心的。
不管这防备心是对着大襄王臣还是昔日旧友。
“我会找个由头住在王府,我在你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你都看得分明,自然会明白我是敌是友了。”
“呵,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晏安平自不会任他将监视自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反唇相讥道。
顾怀宁不由得苦笑,这性子是一点没变,不肯虚以逶蛇一点。
“我总得向上面交个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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