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兴踏上了归途,每一步都似背负着千斤重担,心中既有对家的深切渴望,也有对拜把兄长许福禄和白家马帮伙计的担忧。
山林间,风带着几分寒意,穿梭在密集的树影之间,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低语着不祥的预兆。
夜色渐浓,月光稀薄,白正兴凭借着记忆中的路径,小心翼翼地穿越着密林。
他的脚步在落叶与枯枝间轻轻踏过,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心头的忧虑之上。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林木,它们直插云天,枝叶交错,将天空切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深蓝,月光勉强穿透这厚重的屏障,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幽深的密林添了几分诡谲。
风,似乎更加肆意了,它不再只是低语,而是化作了尖锐的哨声,在树梢间穿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要揭开这林间隐藏的所有秘密。
白正兴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那是一件旧而结实的阿卡男人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贡香洗涤这间外套遗留在上面的树皂的馨香味道。
白正兴手中的火把摇曳不定,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里既有对随时出现危险的警惕,也有对家的无限向往。
火光偶尔照亮前方的小路,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时明时暗,难以捉摸。
四周,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或是远处野兽低沉的咆哮,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心生寒意。
但白正兴没有停下脚步,他确信,只有穿越这片悠长的密林,才能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翠屏驿站。
那里有等待他的玛玉和煦成,更有他必须面对的责任与担当。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位历经风霜的汉子。
正当他穿过一片开阔地时,四周突然亮起了刺眼的手电筒的亮光,法国殖民军队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放下武器,投降吧!”法国殖民军队指挥官戴维用生硬的中文喊道,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白正兴紧握着手中的长刀,虽然知道寡不敌众,但心中的傲骨让他不愿轻易屈服。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突围的可能,却发现每一个方向都被敌人牢牢封死。
白正兴的瞳孔骤缩,火光映照下,法国士兵冰冷的长枪,将他最后的希望一一掐碎。
显然,白正兴手中的长刀在这重重包围之下,不过是螳臂当车。
“我乃一介马帮锅头,非兵非贼,何以如此对我?”白正兴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却语气铿锵,试图以理服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戴维那更加冷漠的嘲笑和法军士兵们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商贾?哼,谁人不知你白正兴是伊沙拉阵线的秘密补给线?你口中的‘大货’,可是我们眼中威胁印度支那联邦的军火!”戴维的话语如冰锥刺骨,字字句句击打着白正兴的心房。
白正兴这才恍然,自己早已落入敌人的眼线之中。
对白正兴真正的折磨开始了。
戴维似乎并不急于将他处死,反而将他视为一个活生生的情报来源,企图从他口中撬出更多关于伊沙拉阵线的秘密。
他们将他绑在一棵粗壮的古木上,用绳索紧紧束缚,确保他无法逃脱也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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