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渐渐明朗的道路,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江横亘在远方。
白正兴知道面前这条大江就是澜沧江(出境后称为湄公河),不禁感慨万千。他感慨道,这次能够顺利穿越原始森林,不仅仅依靠的是个人的智慧和勇气,更是对自然法则的敬畏与顺应。
白正兴转身对许福禄说:“哥,我们之所以能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是因为我们学会了与自然和谐共处,利用了动物间的相生相克之道。它昭示我们,无论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我们心怀敬畏,智勇双全,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一切都令白家马帮的所有人欢欣鼓舞,不过,与眼前这条浩瀚的大江相比,对于许福禄来讲,过去几个月押运大货的一切艰难险阻都是过往云烟。
此时的许福禄喜不自胜,因为顺着这条浩荡的大江,就可以到达他心心念念的祖国——老挝上寮的土地。
夕阳的余晖下,滚滚奔涌的澜沧江泛着金黄色的波光一路南下,白家马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片水光山色之中。
江水滔滔,如巨龙般在峡谷间奔腾不息。水声轰鸣,激荡着两岸峭壁,溅起层层白沫。
白正兴环视四周,见河水湍急,心中暗自盘算着过江之策,眉头微蹙,随即向身旁的许福禄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
许福禄微微一笑,拍了拍胸脯,以示安心:“正兴吾弟,咱们按老规矩来,先扎好营寨,安顿好马匹和货物,再寻那熟悉水性的船家,定能安然过江。”
马帮伙计们闻言,纷纷行动起来。
陈憨二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清理出一块平坦之地,以供扎营;张长寿忙着检查每一匹马的鞍具,确保无虞;而高保生则穿梭于马群间,为负重前行的骡马准备着应急的膏药。
阳光逐渐驱散晨雾,澜沧江岸边,白家马帮的营寨在一片忙碌而有序中悄然建立。
远处,几只苍鹰盘旋,似乎也在注视着这群勇敢的行者,等待着他们挑战自然的壮举。江风拂面,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不散白正兴心中那份对未知旅途的忧虑。
白正兴与许福禄并肩立于澜沧江之畔,两人的目光穿透了波光粼粼的水面,直抵对岸那朦胧的绿意之中。
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如同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却难以掩盖江水隐藏的暗流与漩涡。
白正兴轻叹一声道:“这澜沧江,一往无前地涛涛向南,果真是名不虚传,水流湍急,凶险异常。”
许福禄点头,眼神异常坚定:“再凶险的江河,也挡不住咱们白家马帮的脚步。你且放心,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对这附近的水路多少有些了解,定能找到可靠的船家。”
言罢,他转身对白正兴吩咐了几句,因为许福禄是大货押运人,他是千万不能离开马驮子半步的。
白正兴和张长寿分头打听船家的下落。
白正兴沿江边缓行,每遇渔翁或樵夫,便上前询问。然而,多数人或摇头不知,或面露难色,言及澜沧江之险,无人敢轻易涉险。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已至中天,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连江面上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蒸汽,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不安。
正当白正兴心生绝望之际,忽闻远处传来悠长的船桨声,一艘略显破旧却稳重的木船缓缓驶来。
只见船头立着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健硕的老者,头戴斗笠,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江中一切暗流。
老者见白正兴四下急瞅的模样,便知是寻渡之人,哈哈一笑,朗声道:“这位可是要过江?老夫李三江,在这条江上讨生活已有数十年,无论风雨雷电,皆可保寻渡主顾人货平安。”
白正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上前行礼致谢。
李三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看你也是行家里手,老夫就毫不犹豫地带你们过江。不过,这价钱嘛……”
“老伯放心,我们白家马帮从不亏待朋友,只要您能安全送我们过江,价钱好说。”白正兴爽快地答道。
一番商议后,双方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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