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前所未有的“日蚀”悄然降临。天际如墨,白昼转瞬成夜,万物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连空气都凝固了。

普济桥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更显阴森,铁索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每一声轻微的响动都能引发不祥的共鸣。

白正兴的脸色在昏暗中更显坚毅,他深知,在这光怪陆离的时刻,任何一点恐慌都可能是致命的。

“哥哥们,天有不测风云,但人心不可乱!”白正兴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日蚀虽奇,却非绝路。我们需保持冷静,寻找应对之策。”

许福禄闻言,迅速召集众人围拢,目光中闪烁着决绝。“日蚀之下,视线受阻,过桥风险倍增。但我有一计,可保大家安全通行。”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我们可就地取材,用马匹身上的帆布和绳索,制作简易的灯笼,以火光照亮前路,同时减缓行进速度,确保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众人闻言,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马帮中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帆布被撕成条状,与绳索编织在一起,点燃的松明子被小心翼翼地安置于其中,一盏盏简易的灯笼在黑暗中亮起,犹如点点星光,为这漫长的铁索桥穿越指引方向。

随着一盏盏简易灯笼的点亮,元江干热河谷的夜空仿佛被温柔地撕裂了一道道裂缝,透出微弱而坚定的光芒。

白正兴手持一盏灯笼,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中拉长,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他不时地提醒着身后的伙计们注意脚下的铁索,保持平衡,不要急躁:“大家小心,铁索湿滑,务必握紧手中的灯笼和绳索。”

紧跟其后的许福禄,则不时地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确保没有人和骡马掉队,同时调整着灯笼的位置,让光线尽可能地照亮前方的道路。

骡马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紧张与不安,它们的步伐变得异常谨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在这漆黑的铁索上的木板中失足。

随着队伍的缓缓前行,普济桥上的铁索开始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诡异的鸣奏曲。

灯笼的光芒在铁索上跳跃,将每一根铁索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宛如一条金色的巨龙,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行进中,危险却悄然逼近。

一阵江风迅猛地刮过桥面,带着沙尘与凉意,让不少人手中的灯笼都剧烈摇晃起来,险些熄灭。

白正兴见状,立刻大声喊道:“稳住!不要慌!用身体护住灯笼,保持队形!”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唤醒了所有人的警觉。

大家纷纷按照他的指示,用身体护住灯笼,同时调整自己的位置,保持队形的稳定。

骡马们也在主人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继续踏着铁索上狭窄的木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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