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

常开刚要开口驳斥。

但是下一秒却也是呆滞了。

历史与【天命】.....难道真没有关系吗?

这个时代。

他已经呆了十数年了。

此地虽有超凡故事,却无神灵之名。

道观礼敬【三清】,但无一人知道三清之名。

佛寺恢弘大气,但哪怕最为高深的大德高僧,也不知【佛祖】真名为何。

儒教张口闭口圣人言,但昆山城中最经年资深的老学究,都谈不上圣人叫甚名甚,甚至逼迫久了,只能回答一句圣人无名这等言语,把稚童们搪塞过去。

也是如此。

斯密尔菲戈翻烂【梵经】却只知【米乐】而不知【弥勒】。

自己只是唤得【弥勒】其名,就能承载【天命】!

只是一瞬。

常开的脑海里无数念头兴起。

自他成了【天命者】后,大脑灵明远胜于前,但在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线索....

而许是瞧出了常开刚刚的怀疑,林春生也是毫不犹豫,掏出了自己的【灵机】,一番捣鼓,找到了一段长长的话语。

常开并没有先看内容,而是看了一下对话框,与林春生交谈头像是一个古朴道人形象,他的名字.....叫做【南华真仙】。

[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名头!]

常开下意识闪过这等念头,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却也是那长长的话句。

“何谓天命?何谓超凡?世人常把天命者与超凡者混为一谈,属实可怜。因为二者浑然不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命】就是【超凡】,每一个天命者,就是一位超凡者,但【超凡】又不是天【天命】,甚至世界上绝大多数【超凡者】都不是【天命者】,他们是苦苦挣扎于肉身浮舟的渡客,是沉迷识海汪洋的游者,他们是【修行者】。”

“【天命】不同【修行】,它不是炼出来的,它或是天生地造早有,又或是古早神祇而出,但不管怎么说,这【天命】,浩浩然存于宇宙之间,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终其一生,都完完全全承载起【天命】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儒经有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里就已经把天命者,承载天命的路子全给说明白了……”

“性者,何解?就是指发展变化的趋势与特性。也就是说:任何【天命】,都是以某种趋势与特性呈现出来。而在我们现实之中,这就是【命器】的由来,任何一种【命器】,其本质就是一种特质。”

“而只有自遵循万物之性,才能成全了万物各自之命,于是也就有了万物各自之道,这就是我们常说【天命者】的由来,也就是上面所说率性之谓道。”

“也是如此,超凡靠练,天命靠循。超凡者一步一脚印,天命者一日可千里!”

“对于大部分【天命者】而来,他们虽然说是承载了【天命】,已经脱离了凡俗的境地,但是他们对于【天命】之性,只是知道了最最基础的部分......就比如只需知道【天命】所对应之名,就可以成为【识名】阶的【天命者】!”

“有点东西啊。”常开不由来了兴趣,继续往下看。

不说其他看上去很有道理的话语。

就那个【识名】阶的词汇,就与黄子牧所说的话语一样....就此足以说明,这位口气极大的【南华真仙】所说的,并不都是虚构的!

而他所说普通超凡者与天命者二者的差距。

常开更是深有体会。

黄子牧幸幸苦苦多年,修行上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终于成了超凡者,但是他却折在了自己这等刚成天命者的家伙手里。

这不就正应了二者差距吗?

但是......天命,又是如何遵循呢?

“修道之谓教,其实就是说:要以道为标准来引领自己。”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任何一位【天命者】的道就是【天命】的根本特性,就是他始终无法背离的命运,哪怕须臾之间、哪怕片刻时光,都无法背离的最根本所在。”

“假如一位【天命者】所遵循的道、所发现的道,有特殊情况出现,有背离的情况出现,那么它就一定不是真正的道。也是如此,世人虽有幸触碰【命器】,但没有承载【天命】,却成了【器徒】之人,更有虽然侥幸成了【天命者】,但是一路修行,但是一直偏离【天命】所藏之道,就会越来越偏僻,直到堕落腐化......”

“所以对于一位【天命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走在正确的道上。”

“那么,如何才能走在正确之路呢?”

“下面详情,需要支一枚金元。”

“啊?”

常开看到这里,忍不住张开嘴巴,看向了林春生。

林春生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常开的表情。

“这钱我已经付过了。”

“毕竟知识也是需要付费的。”

只不过话语之中,眉头微微的跳动,也让常开下意识明白了他传递的讯息——林春生在肉痛。

常开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林春生。

金元是大明帝国的官方货币,一枚金元能够换取一百枚银元。

在昆山城,寻常拥有两个壮年劳力的人家,哪怕拥有一份稳定的活计,月费也就只有一枚金元。

而林春生.....

哪怕胖婶现如今的铺子生意做得不错,但对待他依然严格,这一枚金元,怕是也足够耗尽了他大半的积蓄了。

强压下各种情绪后,常开也是继续往下翻了起来。

那是密密麻麻的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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