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 you down~,never gonna run around……?”
逼仄的昏暗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演奏出经典音乐。
迷途的灵魂终于在床上睁开双眼,打量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合拢的厚重窗帘,挂着蛛网的白色墙皮,椅子上的油腻牛仔裤,地板上散落的酒瓶……
“好邋遢的卧室啊,但好像确实是我的家,或者说,这具身体原本的家。”
他掀开被褥低头看了看,又上手捏了捏肚子。
嗯,起码身材还行,不是死肥宅,肚皮底下还能摸到腹肌。
手机还在播放铃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为“哈尔德”的联系人来电。他下意识就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说道:“喂,你好?”
随后他就听到对面没好气地用英语一顿输出道:“xx Fuck Up,卫士奇·特纳,我知道是你!打了你一天电话,终于肯接了?麻痹,老子借你的钱呢?!”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叫卫士奇,我叫…我叫什么来着。”卫士奇·特纳茫然回复道。
“还装,你前天不是让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12小时内就能还我一半现金了吗?我怎么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见着?!你自己要死,为什么要连累我一起死!”对方咆哮着,疯狂怒骂。
随着对方的斥责,属于卫士奇的那些过往回忆纷至沓来,他有些头痛地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麻。
电话那头没等到回复,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卫士奇,别挂电话,我知道你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我能凑的、能借的钱都被你拿去了,我也要还贷款啊!你今天先给我哪怕2千美金,让我先还上贷款分期也行。以后的债务我只要你还90%,嗯,只要你还80%!”
脑子里似乎有“叮”的一声音效,卫士奇从杂乱记忆中找到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叫哈尔德的家伙是我的童年玩伴,现在是一名社区工作者,不久之前才与自己重新联系上。”
“我找他借了钱,嗯,还不止一次。”
“我用过信用卡逾期、车祸住院、送礼办理贷款等各种理由,陆陆续续仅从他一人那里就借了整整5万元美金。我恳求他借我最后一笔,限期一定偿还,却不断用各种借口来反复要求“最后一笔”借款,甚至鼓励他去办理贷款,以及再找他的关系网去借钱。”
不是,老子借来这么多钱都用到哪儿去了?!
卫士奇眨了眨眼,随即无数场景便涌入脑中,头疼欲裂。
读书辍学,参军驻外,受伤住院,提前退役,入职警察……一幕幕人生轨迹不断填充进他的记忆,让他头疼欲裂。终于,他记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故事。
一个月前,他刚到警局报道,就被同事带去冰山俱乐部玩耍,他被人推荐到赌场里小试了几把,没想到手气颇佳,于是越赌越大,越赌越大……
他的筹码在某一刻断崖式的减少,于是他咬牙接着赌,妄图翻盘,结果自然是不断赔本!
一无所有的他被人介绍在赌场找“中介”借贷资金,妄图翻身,却继续输个精光。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收住手了。他被逼急了眼,继续找遍亲朋好友借钱,指天发誓,声泪俱下,那些好不容易借来和骗来的钱一笔又一笔地投入到赌局中——最终却毫无所获。
结局不难预料:完了,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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