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到了地儿。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开口,到了地儿,三人下了马车,林文谦引着两人向前走去。
十里坡是一处荒地,冬日里百草枯黄,看着倒是颇有些落寂之色。
君卿两人跟着林文谦走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绕过了一处林子,这才到了一处坟前。
那是三座坟在一处,有碑却无字,君卿心跳如雷,怔然的那向那中间最大的一座坟。
不需要林文谦明说,君卿便心有所感,他双膝一弯便跪了下来,已是哽咽开口:“爹爹..”
如今天寒,泥土冻得梆硬,唐刃见他毫不犹豫的跪下,膝盖着地时发出的响声听得分明,一时不免心疼。
可随后听他口中的爹爹二字,他抿唇不再言语,随之一同跪下。
林文谦的目光看向左边那座坟,淡声道:“当初皇帝命人将伯父与阿澜丢入乱葬岗,好在被我寻到了。
虽立坟在此,碑上却不敢留有姓名。
如今你已成家啊,唐刃是个好人,伯父与阿澜泉下有知,也是放心的。
右边的那座坟是我留给自己的,往后便不必迁了,此地景色宜人,阿澜想来也是喜欢的。 ”
君卿还没有从父兄得以入土为安的欣慰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他如此说。
他素来聪慧,又如何能听不懂林文谦话中之意,当下偏过头来看向林文谦:“林大哥...”
他勉强挤出笑来:“林大哥,你莫要与我玩笑。”
“卿儿,人世太漫长,何必留此人世,苦作欢。”
随着林文谦的话音落下,他便再也压制不住,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来。
君卿立刻起身扶住他,唐刃也是同样面露惊讶。
两人听着林文谦话中之意,虽然已有猜测,可也未曾料到他竟如此决绝。
林文谦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毒发了,他口中溢出的血再也止不住。
君卿立刻探上他的手腕,神色显然带着焦迫开口:“林大哥,兄长定然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他绝不愿见你如此。”
林文谦面上露出一抹向往的神色,他含着笑道:“我知你是毒医圣手的徒弟,素来精钻解毒之道,早在来时,我便已服了药。
如今毒已入肺腑,不必再费工夫..”
说着,他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来,与胸前朱色的锦服混在一块,一时倒是分不清是喜是悲。
君卿为他探脉之时便已发现,来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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