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熄灭,金发女孩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致使人眩惑的月光还在城市的这一角肆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拉上了窗帘,缩回了尚且微冷的被窝中。

相较于其他中学生而言,唐娜身上的独特之处恐怕只是身处人群却又与人群远隔的关系。身处于一个能够预见发生什么的环境里,换作是谁都会有种不真实感,然而她却能够找出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倘若你把一个既定印象的事物套上了另一个并不相应的标签,哪怕是它本身的群体不抗拒,也迟早会见到某种鲜明的变化。

她从来没有把这个秘密跟任何人说过,因为能够预想到把不符常态发展想法说出来只会迎来耻笑,所以也没有那么不识趣地找身边的人分享烦恼——如果这真的能轻到用烦恼来解释的话,然而在其他学生的戏言中传出的奇怪侦探事务所里,她却鼓起勇气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很紧张吗?是的,超出了一定理智接受底线的情况下才会把这种事告诉第三者,如果人人有这种勇气,恐怕像公共场所的各类容忍不轨的行为也会减少许多。

她还记得自己陈述那一切的时候,看着的那个人的眼睛,只能看出回射而来无法读出什么对方情绪的慌乱自己。

那确实是刻薄而轻蔑的笑容,但那很明显是这个人一贯的作风。尚未在此后的言语中回复情绪,唐娜对梅里的印象只保留了自身的混乱。

在堕入可怖的睡梦之前去回溯这一切,只像是为了增加下一次去面对的勇气一样,然而越是去深究意义,越是去在可见的未来前立起无谓的高墙,就越是没有信心去接受下一次自己即将去接受的死亡。

……

“还醒着吗?”

像是有人这样过问。

无法去确认自己是否清醒,身体沉重,连去确认自身疼痛感的感官都还在沉睡一样。

唯独视觉的感官还残存着。尽力去把眼珠转向床的一侧,是已然点亮的台灯。

放在往常这种梦里,艾尔顿往往会进行一次弄巧成拙的自我介绍,不然她也无以在一次次梦与现实的支离边界中还能够想起他身上的一切细节。

无法动弹的她像是能够预想,在这种被何种事物限制得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他会从哪儿走出,用一把制式军刀划破自己的衣物和喉咙,然后在这种即死前的晕眩中让她尝尽一切能言尽之痛苦。

然而这次询问她状况的声音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艾尔顿了。

“猜猜谁来了?”

梅里!

困惑不解与惊喜,在这样的情感交加下,唐娜好像能感觉到被拘束的某些感官似乎被解放了一样,些微把头抬了抬。

尽管台灯被点亮,但光线像是跟房间的黑暗毫无冲突般无法照亮任何事物,没有在视线内捕捉到梅里的形体的唐娜不禁又感觉到心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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