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办法?”

清风寺后院,陆瑾谰蹲在石桌旁啃着猪蹄,他太久没吃了,趁着这次见面让陈忆源给她带了好几只。

“嗯,姐姐那边我会解决的,你只要去和你父皇说你同意和亲就行了”

陈忆源没眼看陆瑾谰啃猪蹄的蠢样子,只自己认真的研究着棋局。

“最近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陈忆源将棋子置入棋盘,黑白镶嵌的棋局在她眸中盘旋,很快便成为一幅杀场画面。

“什么问题?”

陆瑾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怕被陈忆源看见他悄悄往后面的槐树根旁挪了挪。

陈忆源眸光流转在棋子间,心中的疑虑也逐渐加深。

“江国与梁国一战,梁国基本是没有胜算的,可梁国竟然还愿意奋死一搏”

“你不是说是梁国皇帝怕造反在转移矛盾吗?”

“这是一方面,但除此之外,他们定然还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陆瑾谰,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借着两国开战,要给建立新政权一个明面上的幌子?”

此话一出陆瑾谰站起了身,也就是说梁国内部有内鬼?

此人断不是权臣严禄,他若想在这个时候篡位,那便不会在两国边境大肆练兵,而该把重心放在梁国皇帝身边才是。

“难道是梁国皇室宗亲?林厚是篡位当了皇帝,怕是他那些兄弟也不服气”

“不会,梁国皇帝不会蠢到发现不出宗亲的异常,这个人定然是在暗中,是所有人都不会去怀疑的人”

“可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能让梁国朝局跟着他的意愿走?这得花费多少心力?”

“所以此人必定蛰伏已久,他就等着这次两国交战的机会,扭转梁国朝政,夺取最终大权”

听她这样说陆瑾谰更好奇了,真有这么邪乎的人?他不信有人布了这么大一场局会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陆瑾谰又蹲下了身子,这陈忆源是什么脑子这么灵光,仅凭些琐碎的消息就能联想到冰山之下的局面。

陈忆源轻轻敲打着桌面,低头看了眼正啃猪蹄的陆瑾谰,有些嫌弃的收回视线。

“你想想,梁国与江国交战,梁国毫无胜算,他们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明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就是要让梁国江山破碎朝局动荡,所以梁国近两年频频故意激怒江国。毕竟兵权都在边关,又有谁会在意朝堂的安危?

而大战以后,梁国虽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国独自肯定是吞不下,若是与陈国分羹,那陈国与江国便有了利益牵扯,期间难免生出嫌隙。为了避免陈国与江国交战,最好的方法,就是梁国改朝换代,再择一个对梁国和江国都好的法子。如此看来,梁国朝局里定然就有个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将来梁国新的掌权人”

陈忆源捻着棋子,她只是好奇这背后之人,究竟会是谁。

“那我们该怎么做?”

陆瑾谰凝眉,没想到梁国内部竟然乱成一锅粥了。

陈忆源看了眼不远处的断崖,崖底的水浪声如闷雷滚动,可听在她耳中反倒是让人觉得凝神静气。

“你担心什么?只要这股势力不落到陆瑾延手里,对咱们就没有影响。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准备登太子之位”

陈忆源垂下眼帘看着棋局,几息后,她将最中央的一颗白棋拿起,转而置换成一枚黑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清幽的寺庙后院,不远处的崖壁之下因巨浪拍打而缓缓升起一片白蒙蒙雾气。

扇开新冒出的热气,面店老板娘一边将锅盖放到一旁开始捞面一边招待新入座的客人。

此刻街道上正是人多的时候,熙熙攘攘的声音贯穿了整条大街。

“快跑快跑快跑,他追上来了”

方鸿溪抱着几本书和两三个穿着学子衣服的小孩一路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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