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音现在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桃花园中,感官在酒香的刺激下,宛若一只玄鸟,仰着修长的雪颈,贪婪的嗅着新鲜空气。

去凉城,去凉城。

忽然,她拢回了几丝清明,平视起眼前的男人,努力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他的脸上。

一袭宝蓝色的衫袍,色泽明亮又不失威严。袍身上点缀的精美图纹让他更显得从容、尊贵,瞧着比午时穿的那件藏青衫袍更衬容色。

“你好帅!但是凉城,我不去。”阮初音微微斜着身子,只手撑起脑袋,软绵绵的嗓音缓缓泻出。

江玄舟没明白帅的含义,注意力全放在了“我不去”三个字上。

美人儿现在的模样就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唇角挂着微醺的笑容,眼神迷离如雾,软糯得让他忍不住想揽入怀中狠狠亲上两口。

指尖再次淌出有节奏的轮动声。

刚才是自己心太急了,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我在凉水街经营着一家名为“乐游楼”的酒楼。原本每日座无虚席,生意很好。可就在半年前,街上又开了一家新酒楼——“花间赋”。他们的菜品新颖,种类繁多,价格实惠,抢走了乐游楼七成生意。阮姑娘的厨艺之精湛在下生平仅见,所以想高薪聘请阮姑娘掌勺。每月三千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先前阮初音还听着迷迷糊糊的,一听到薪酬,顿时脑醒了八分。

虽然她不清楚凉城的物价到底有多贵,但是三千两怎么听都觉得是一个不菲的数字。

她现在住的小宅院每月租金五两银子,按照翻二十倍估算,每月一百两应该能在都城租上一座入眼的院子。有了这笔月俸,想要在凉城安居不成问题。而且秦公子和阿虞的家也在凉城,早晚都得回去。

可是明月小馆怎么办呢?她好不舍得。

江玄舟见阮初音沉思不语,斟酌了片刻继而又道:“雾水镇是个小地方,以阮姑娘的手艺留在这里太屈才了。况且雾安街地处贫困乡,在那儿开馆子不宜长久。但是“乐游楼”就不同了。它地处凉城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巨贾豪绅众多。只要味道好,贵一些也不用担心没人捧场。阮姑娘一看就是有心有追求,胸怀理想之人,相信定然不会甘心屈居在这个小地方裹足不前。”

听到这里,阮初音的眼神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江玄舟的这番话还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谁不想去大城市安居乐业呢?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她如今就是缺粮才会选在雾安街安营扎寨。

等她有了钱,可以自力更生,不用再依靠秦观之的力量过活。

一步一个脚印,她现在的梦想就是想买一座属于自己的院子。

秦观之和虞煜再怎么好,她一个姑娘家和两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总归是不方便的。

“王爷,您就那么看好我?万一您请我掌勺,生意没有起色怎么办?”阮初音心有顾忌道。她的厨艺确实不错,但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让乐游楼恢复昔日辉煌甚至再创辉煌啊。所以有些话得说在前头。

“我相信阮姑娘的实力。只要你肯来,乐游楼一定能够打败花间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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