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星河的眼睛也是闭着的,他趴下,耳朵贴在地上,道:“约莫是四个人。”

宫宇冬护着耳朵,听风过来,道:“我觉得是五个人。”

岳星河站起身,同样把耳朵对向空中,“是五个人,不过只有四个人走路。”

宫宇冬道:“也许另一个人会飞?”

岳星河皱眉道:“黑渡鸦与白头鹳?”

宫宇冬道:“黑渡鸦与白头鹳共同狩猎了近十年,如果是他们俩,就应该是两个人的声音。”

宫宇冬看着周围的树林道,转身走到了一个隐蔽处,道:“至少我们应该把这几人都认出来。”

两人隐在了一处地方,宫宇冬四面看了看。

他看到在树林遮掩间,一个人坐在一旁休息,头上兴秃得全无寸发,一身的衣服十分穷酸。他有刀,别在腰上,一根黑丝带在腰上系紧,这就是他的刀鞘。

岳星河脱口而出,道:“快刀盗月。”

宫宇冬道:“听说他涉猎广泛,金银,神兵,美女都喜欢偷。”

这个人其实不穷,可小偷就算再有钱,也依然会让自己变得看起来很穷。

岳星河道:“你也认得他?”

宫宇冬道:“我原本不该认得他的,只因他实在是做了一件大事他竟然潜入点苍派,偷了掌门唯一千金的清白。”

岳星河低头道:“我还知道,点苍掌门派出了点苍四剑去追杀这家伙。”

宫宇冬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星河道:“因为方才,点苍四剑将我认成快刀盗月了。”

宫宇冬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道:“或许是因为你们都没有刀鞘,才错认成了你。”

岳星河看向宫宇冬手里的黑布,道:“说得好像你有鞘一样。”

宫宇冬见岳星河身上无伤,道:“那点苍派那四个人呢?”

岳星河道:“你猜猜为什么我方才走进酒馆时,刀在滴血?”

宫宇冬摇摇头,他忘了岳星河杀完人之后就会喝酒。

他又看见一个穿一袭白衫,浓眉大眼,满脸稚气的少年。他循规蹈矩地站在一边,不敢乱走动。

宫宇冬道:“这个少年我还真不认识,他是谁?”

岳星河仿佛没听到。

宫宇冬道:“你不想说话?”

岳星河道:“我瞧不起他,所以我不想说他。”

宫宇冬道:“你瞧不起他,说明你了解他。”

岳星河无奈道:“因为他是靠娶女人出的名,所以我瞧不起他。”

宫宇冬道:“难怪我不认得他,论认识女人,我确实比不上你。”

岳星河道:“但至少有一个世家的女人,你是认识的。”

宫宇冬道:“南宫世家。”

宫宇冬又道:“听说南宫世家一共有五个女儿。除了老五,都已嫁人,而且嫁的不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就是年少成名的少年侠客。”

“长得还不错,看这年纪,他娶的是老几?”

岳星河摊手道:“反正不是老五。”

宫宇冬道:“听说老五已失踪多日。”

岳星河道:“而且就如同沙尘入海般,什么消息也不剩。”

宫宇冬淡淡道:“所以南宫世家的男人就想站出来撑撑场面,做事挽回些面子。”

岳星河面色沉重道:“要挽回面子,找到昌东明的剑谱,的确是个好方法。”

宫宇冬道:“这人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挺男人的。”

岳星河冷啍道:“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他,怎么不谈谈他上边这位。”

这个人的上边确有人,那人却不是天上,而是在树上,没有人真的会飞。

那人也是一身白衣,正停留在树杈之上。

宫宇冬道:“哟,小白鸽子。”

岳星河道:“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宫宇冬动容道:“他不是被黑渡鸦和白头鹳追杀了么?”

岳星河道:“黑渡鸦与白头鹳又不是黑白无常,非得勾他的魂不可。说不定两人又盯上了更好的东西。”

宫宇冬深叹一口气,道:“没想到,不仍十二恶人,连魔教的人都不过来。”

岳星河道:“你在惋惜?”

宫宇冬道:“因为若是这些人,我杀他们绝不犹豫。可来的净是这些人,我怕你说我心软,不忍下手。”

这时,岳星河面色凝重道:“如若是万鹰阁呢?”

平静,先是突然的平静。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宫宇冬才冷冷道:“那就不仍仍只是杀人了。”

岳星河偷偷地叹口气,他还是不应该在宫宇冬面前谈及这个。

他只好转移话题,道:“还有两人,说不定你会感兴趣的。”

前面的大树下,开着几束紫藤花。一个身着黄衣的人,正在用一根手指勾住花茎,将花茎一圈圈地绕在手指上,活活将花绕断。

只有心里忐忑摇摆不安的人,才会干这样的无聊的事。

宫宇冬皱眉道:“我已好长时间没有深入江湖,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岳星河道:“长江断肠针。”

宫宇冬道:“断肠针?黄河流域用暗器的一流高手,他来了倒是会更好看些。”

岳星河叹道:“但凡你动一动脑筋,就应该疑惑,为什么黄河流域的高手要叫长江断肠针。”

刚才,宫宇冬的脑子似乎在回忆其他事物。

宫宇冬道:“所以他不是?”

岳星河道:“他当然不是。”

宫宇冬用手扶着下巴,道:“那他既然叫这个名字,自然就和真正的断肠针有些渊源。”

岳星河道:“这人与真正的断肠针都曾看中了这个称谓。”

江湖人相来对称谓看得极重,比名字要重的多。

名字可以重名,但称谓只能独属。

岳星河道:“所以他和真的断肠针打了一架。”

宫宇冬道:“看样子,他输了,而且输得不是很体面。”

岳星河道:“可他没委屈自己,给自己加了个长江断肠针的称号。”

宫宇冬不禁道:“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岳星河道:“的确如此,可惜就是不知道他们前来干什么?”

宫宇冬苦笑道:“除了昌东明的藏宝图,还有什么?”

岳星河见这些人无所事事,不禁道:“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守株待兔等着你过来?”

宫宇冬道:“不知道,先不说这个。五个人,还有一个呢?”

岳星河又看了一眼树林。

“宫宇冬。”岳星河的声音变了,真的变了,不再是那是朋友谈笑的语气。

“你真应该看看。”说完,岳星河就低下了头。

宫宇冬看了一眼,见四人不远处,一个人被绑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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