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高飞的脑海里仿若被引爆了一颗思维炸弹,刹那间,想法如同烟花般一个接一个地疯狂翻涌而出,精彩纷呈却又杂乱无章得好似一团乱麻。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视线在 11177777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和那张递过来的演唱会门票之间,来回慌乱地游移着,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好似要冲破胸膛。脸上的神色更是瞬息万变,惊喜之色刚一闪现,紧接着便是满满的疑惑,末了,还夹杂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慌乱,额头上的青筋都因情绪的剧烈波动微微凸起。
“你的票,哈哈,我在江城市没有啥朋友,你和我很投机,我在心里已经认定你作为我的朋友。”11177777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像是春日湖面泛起的涟漪,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玄机,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狡黠。手中的票又朝着高飞不紧不慢地递了一递,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沉稳又笃定,眼神更是直直地锁住高飞,仿若两道X光,轻易看穿了他内心的纠结、挣扎与那点难以掩饰的贪念。
“哦,是这样呀。”高飞一张原本就偏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扔进了滚烫开水锅里的番茄,红得近乎发紫,滚烫滚烫的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他局促地抬起手,手指慌乱地挠了挠头,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平日里走街串巷、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像是被上了一把沉重的锁,结结巴巴挤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小得好似蚊子在耳边嗡嗡,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颤抖。
“可是这票太贵了,都能买我命了。”高飞双手下意识地不停地搓着,粗糙干裂的掌心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刺耳声响,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像是失去了血色的枯枝。他的眼神闪躲得厉害,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 11177777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这种突如其来、前所未遇的情况,让他彻底慌了神,大脑像是瞬间死机的电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在他平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骑手世界里,几千块钱是好几个月遮风挡雨的房租,是无数次顶着烈日、冒着暴雨派送挣来的辛苦钱,此刻这张轻飘飘的门票,却重得让他手臂发酸,几乎拿不稳。
“呵呵,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你的票我也出钱,你就拿着吧,当我请你了。”11177777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冷冽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寒风,抬手便不容分说地把票塞到了高飞的手里,动作干净利落,随后转身大步回去了,只留下一个洒脱又透着几分神秘的背影,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演唱会见,看完了请你吃大餐,再见。”声音远远传来,轻飘飘地钻进高飞的耳朵里,却好似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坎上。
高飞呆立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双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中的演唱会门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酸甜苦辣咸一股脑涌上心头,五味杂陈。这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直冒汗,湿漉漉的汗液几乎要将门票浸湿。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钱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骑行包中,那动作轻柔得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拉上拉链后,还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拉链的“滋滋”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全然没有注意,一只小青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腿。这小青虫通体翠绿,像是精心雕琢的翡翠,身上有着奇异而繁复的纹路,蜿蜒曲折,仿若神秘的符文。微微蠕动时,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好似来自阴曹地府的幽寒之气。它正是实验体 2号,身负特殊的寄生能力,只要碰到动物肉体,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根寄生,而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完全听从 11177777的操控,是 11177777精心筹备、暗藏许久的“秘密武器”,准备在演唱会最热闹、人群最密集的时候发作,瞬间变为生化毒气散发器,在这人山人海中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恐慌与绝望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高飞此刻满心懊悔,肠子都快悔青了,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见利忘义的小人。刚才收下票的时候,贪念作祟,没能坚守住心底那道道德的底线,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现在冷静下来,后悔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将他彻底淹没,眼眶都因情绪的激荡微微泛红。其实人就是这样,情绪总是轻易被外界的事情左右,前一刻还因天降横财而兴奋得手舞足蹈,下一刻就掉进了自责的无底深渊,满心都是懊恼与悔恨。
正沉浸在懊恼之中,手机“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订单消息提示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仿若一道凌厉的曙光,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高飞深吸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努力调整情绪,找上小电车,双手用力握住车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戴上头盔,又风风火火地开始了骑手职业生涯。他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碌接单、送货,试图用工作的忙碌麻痹自己,驱散心头那如影随形的阴霾。可那张门票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时不时冷不丁地扎一下他的心房,让他疼得一哆嗦,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场即将到来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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