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请~”

“齐老爷,我还怕阿泽不懂事,正准备请你去咧。”陈学德堆笑着到门口接先生。

齐老爷搓搓手,瞥了陈学德一眼:“你家老三比你会来事多了,冯家这白事,你少参活,为你好!”

突如其来的批评警告,陈学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恭敬的说:“行,我知道了,这娃劳您照顾了。”

说完陈学德给儿子手里塞了些分分钱钱。

齐老爷说这事不适合他管,那他就没必要留在这。

丧葬这东西,你不听先生的,你还想翻天?陈学德害怕平白无故的惹霉运上身。

打发走陈父,齐老爷先给陈泽安顿,“阿泽,棺木准备好了没,鼓乐唢呐有人联系没?”

“棺木有,一直在窑后头,这唢呐,皮鼓还么眉目。”

陈泽如实的回答,至少他们队上没这些器具。

“是这,到临水队上,人队里有。让你哒去就行,你现在是老冯家的掌柜的,哪都去不成。”

“寻咱队上几个打墓滴,铁柱是上门女婿,埋不到老冯家祖坟。”

“我看日子,后天就埋人,就赶紧叫人打墓去,让几个怂吃饱喝好,鼓劲干,不能亏待了打墓滴,要不人笑话你一辈子。”

陈泽边听边点头,流程和他预估的差不多。

前世他也经历过几次丧葬,只不过那时候的仪式比现在隆重多了。

乐队,戏台子,吃席……

现在是走这个流程,一切从简。

又因为上门女婿的身份,不能办的太惹眼,用先生的话说:“不能喧宾夺主,冯家这是收留他,不是奉养。”

陈泽院里忙的团团转,接待来祭拜的。

不管来人是谁,关系近疏,陈泽都要露面,以家主的身份道谢。

陈学德被支走,去临水大队请“乐队”去了。

陈家两个媳妇,在灶房烧水,人多了,光热水都供不过来。

偏窑。

冯梅梅哭肿了眼睛,在先生的指导下给铁柱换好衣服,擦洗,做一些贴身的仪式。

冯兰兰作为小姨子,主要任务是照顾姐姐,顺便干点零散活。

或许是经历过亲人的离世,这次姐夫突然离开,她没有多大触动。

只是很心疼姐姐,这么大的家,她要一个人撑下去吗?

冯兰兰看着眼泡红肿的姐姐,“没有别的法子吗?”

陈泽没工夫管这些,打墓的找到了。

是大队里的常客,二十七八年轻小伙子,个个都有十来次打墓经验。

打墓可不单单是苦力活,变相的说这也是个美差。

只要你不信鬼神,不怕触霉头。

那这几天你吃好喝好,主家上的绝对是最好的饭菜,所以往往一个队上打墓的总是那几个人。

“阿泽,我几个干活你放心,都是老手,就是这时间有点紧……”

李寒山是领头的,无奈的解释:“打墓一般都得三天,这一天功夫实在太赶了。”

“要不你再加上几个人?我五个怕弄不完。”

加人?

陈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这些打墓的都是拉帮结派,你敢叫旁人,他们立马扭头就走,完事还说你人不行,不会来事。

陈泽知道李寒山在敲竹杠,他没计较,这是白事又不是生意,没必要算的那么清。

第二包烟递到对方手心:“小山哥,日子定下来我也没法子。”

“是这,烟你拿上,晚上饭给你做上,喝点酒,吃点肉暖暖身子。明天再给你一包烟,哥几个给咱把活干美。”

“哈哈哈,还是年轻的主家会来事,伙计们,主家都这么有诚意了,咱可不能咥祸!”

李寒山见这待遇,称呼都变成主家了。

一天一包烟很多了,心想不愧是冯家的,就是财大气粗!

当场拆开给几个人一分,一个个拿着稿子锄头,干劲十足的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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