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偏厅中。

只剩陈道之与李忠二人。

随着陈道之出言问出,李忠没有立即开口,然而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却让得陈道之内心微惊。

“老夫其实不愿让衡儿完婚!”

此话一出,陈道之眉头渐皱。

良久,直到他静静地喝完一整盏茶水,这才看着李忠,说道:

“前辈不直接说出请求,而是先道出这句话,倒是让得晚辈心中那两个疑惑,解开了其中之一。”

李忠惊讶于陈道之的平静。

笑着问道:“哦?小友请讲!”

陈道之淡淡地道:

“这一路上,陈某问了李衡诸多问题,他皆有解释,但有一问却与前辈相关,晚辈一直未曾问起。”

“以李衡于李家之重,前辈定会时刻注意其行踪,但他一武道未成之人,却如愿的,从李府逃走!”

李忠含笑点头。

“不错,若无我的默许,仅凭衡儿之能,绝无可能成功离去!”

陈道之不置可否。

“所以,当陈某方才确认这一点时,又多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陈道之目光紧紧地看着李忠。

继续道:“以李家如今的处境,若李衡不与那女子完婚,药物反噬之下,那女子必死。”

“届时,前辈招揽的那位散人武者,莫说继续相助于李家,就是顷刻间倒戈相击,也无甚出奇。”

“似李家这般处境,前辈……为何不愿让李衡与那女子完婚呢?”

李忠瞳孔微缩,问道:

“小友以为呢?”

陈道之想了想,道:“无非是前辈突然另有他法,可解李家危难,或者李衡与那女子完婚后……”

“失去的,并非仅是尊严,而是什么别的东西,而这失去的……就连前辈知道了,也不愿意。”

他一番话说完。

偏厅里更显得寂静。

李忠无言良久,最终,他只得发出一声轻叹,站起身来,为陈道之续上一盏茶水,感慨道:

“小友……说得极对!”

随后,李忠开始为陈道之讲解其中的内情,据其前面的描述,除了身为家主的他,非常确定。

那不知名武者,就是李衡的四叔伯以外,与李衡讲的别无二致。

直到,李衡逃婚的那一夜。

“那时,老夫看着衡儿万念俱灰地走入洞房,有些叹息自己身为父亲的无情,但,老夫也不觉后悔。”

“衡儿只要娶了那女子,便能解我李家危难,是他从小受于李家自该承担的责任!但是……!”

说到这,李忠突然咬牙切齿。

陈道之见了,没有打断对方。

只静静地等他继续开口。

很快,李忠便再次出言道:“就在老夫想着,一定要看好衡儿,莫让他一气之下逃婚时,那散人武者季修,竟在酒后失言下说出实情。”

“他那女儿除了生得奇丑外,竟然还是一份禁忌的容器,什么服药绝嗣,以及副作用都是作假。”

“她入李家的目的,就是为了与衡儿这般,与她同样生辰时日的人,两相交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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