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州,渊峙长城。

南遥镇位于渊峙长城的第二道防线之下,是方圆近二百里唯一的镇子。

往北走数十里路,便是看不到边的莽莽群山,而往南走,则是长达数千里的荒原,人迹罕至,唯有站在第二道防线上,借助宝具,极目远眺,才能隐隐望见那雄伟壮观的巨关长城,宛若巨龙般蜿蜒绵亘于边关上。

天刚蒙蒙亮,银月隐没在云层中,而初日还未至。

而南遥镇中的一个少年早已起床,洗漱过后,便往小屋外走去。

不多时,少年便已缓缓推开了一个柴门,走进了一座木质的大屋子,刚进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然而他早已习惯了,目光看向依靠在竹椅上眯着眼睛的老者,轻声打了一招呼:“姜爷爷,早啊!”

“钧儿来了,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这名姓姜的老者缓缓从竹椅上起身,虽已到耄耋之年,头发胡须皆白,但说话中气十足,上身穿着麻布背心,显露出两个粗壮的臂膀和宽大的胸膛。

相比之下,少年身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身躯显得瘦削许多,微微笑道:“姜爷爷,昨天我从学宫出来的时候,听闻天断山脉的悬崖峭壁上生长出不少灵草,不如趁个大早,去看看热闹。”

“你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

姜德捋了捋苍白的胡须,哈哈笑道。

秦钧笑而不语,深吸一口气,安稳心神,眼神中浮现出专注之意,便拿起一把剔骨刀,熟练地肢解躺在在案板上的黄牛。

锋利的刀锋在黄牛的筋络之间游走,流畅无比,像切开蝉翼般轻松,刷刷几声,一头黄牛就被秦钧肢解得七七八八了,牛骨全被解出来了。

姜德看着秦钧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眯着的睡眼睁开了几分,道:“钧儿,今年是你们秦家来到南遥镇第十个年头了吧?”

“唔……”

“一晃有十年了,真快啊!”

秦钧闻言,眼神顿时露出回忆之色,沉默了片刻,不由地叹道。

十年前,他在大穆国都山城把骆氏的骆海打至重伤濒死,使他父亲秦峯,母亲洛钰不得已而千里逃亡,途中不仅遭到骆氏家族的追杀,还亲眼目睹邪诡族肆意残害百姓的恐怖之景,机缘巧合之下到了南遥镇。

来到南遥镇没多久,秦峯夫妇既苦于一身修为无法提升,又恨邪诡族入骨,便毅然决然地选择边关从戎,前往渊峙长城抵御邪诡族的入侵。

这一去,便是十年。

这或许对秦钧来说,这十年来没有父母的日夜陪伴,与镇上的孩子相比有些孤单落寞,但他明白父母的决心与用意。

“可惜,十年,我的修为仍然止步不前”

自六岁那场变故,秦钧便一心求道,奈何他六岁开启心海,至今十年过去了,修为却无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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