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愿意。”
薄宴时可以从我的人生退场,但事业不能。
没了事业,我就没了支撑母亲生命的物质条件,一切都将成为空中楼阁。
白盈盈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的如此直接,小脸儿白了白,又很快给自己找台阶。
“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我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来你是想清楚了。”
薄宴时陡然扬起的音调打断了白盈盈,他睨着我的瞳仁乌沉沉的,“裁员名单你看到了,相信不会有任何异议。”
我抿着唇在自己座位上落座,“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二位可以离开了。”
相同的套路能用一次,但不见的能用第二次。
而且有叶锦保驾护航,我相信红姐不会被辞退。
如果薄宴时想一直用红姐来拿捏我,那他是打错了算盘。
事业是我的底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越过那道线。
“棠梨,看来这个歌手你已经当腻了。”
薄宴时潭底破出来的分明是警告。
“我没有腻。”
“如果可以,我会愿意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薄总如果肯平常心对待,我迟早会成为最值得投资的歌手。”
我尽量心平气和,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希望棠小姐的自信能始终如一。”
撂下这句话,薄宴时强硬的牵着白盈盈的手离开,白盈盈偏头看向我,眼底浓浓的困惑。
那眼神分明是对我和薄宴时的关系起了疑心。
因为薄宴时的投资,公司的事务安排全部被打乱,最开始的忙乱后,同事们纷纷找到节奏,艺人们基本不受影响,上综艺的上访谈的拍影视剧的,甚至同为歌手的两个艺人工作逐步趋于稳定。
唯有我,好似坐了冷板凳,每次来办公室等待安排,等到的都是一场空。
我好像,被雪藏了。
就如同薄宴时警告的那样,他准备彻底毁掉我的事业。
好在红姐的事业不受影响,她几乎忙成了陀螺,偶尔在微信聊天,匆匆说几句就被中断。
眼见金曲奖提名在即,我还算平静的心突然惴惴起来。
那首歌已经入围提名,哪怕最后不能获奖,应该也不能出现意外吧?
又轮空一天,坐了一天冷板凳的我起身离开办公室,站在走廊尽头等电梯。
红字跳格停下的同时,身侧响起脚步声,快我一步跨入电梯。
我抬头一看,眼前两人赫然是薄宴时和白盈盈。
薄宴时眼底的寒霜渗人,倒是白盈盈笑意盈盈的跟我招呼,“棠梨姐,好巧,你也要去车库?”
“嗯。”
我刚跨入电梯,隔了一段距离站定。
耳畔就响起轻呼,“呀,我忘记拿手机了,宴时你先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回来。”
说完对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跑了出去。
我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电梯门缓缓阖上,把白盈盈纤细的背影隔绝在外。
偌大的电梯只剩我和薄宴时两个人。
我想到金曲奖的颁奖典礼,忍不住紧了紧手包,想要问问他那天到底有没有给我安排行程。
我酝酿良久,眼见红字一层层跳格,鼓了鼓勇气,猛的对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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