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
大概是在飘窗睡着被冻着了,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窜凉气。
如果薄宴时真为白盈盈买下我的公司,我当歌手的理想就毁于一旦,可让我放着红姐不管也不是办法。
我吐出一口气,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去求叶锦了。
叶锦虽然不喜欢我,但她三观很正,在我和薄宴时之间向来帮理不帮亲。
在那之前,我还是得从白盈盈身上下功夫。
不等我想办法,第二天我正在餐厅吃早餐,薄宴时回来了。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大衣,周身裹着外面的寒气,一张峻挺昳丽的脸比锅底还要沉。
我来不及掩饰脸上的诧异。
他开了口,“答应奶奶去找中医做调理,看来你全忘了。”
烦心事一大堆,我早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我皱眉看向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坦白。”
他在我旁边坐下,熟悉的气息飘来一丝清淡的柑橘调香氛,冲入鼻尖的刹那,我脊背一僵,同时也把薄宴时脸上的不耐烦收入眼底。
他捏着手机回信息,底色冷淡,“这件事已经谈过了。”
我不经意一瞥,看到他兔子图案的手机壳的时候,捏筷子的手瞬间用力。
卡通图案映入眼帘是那么刺目,和白盈盈的一模一样。
薄宴时他,竟然为了白盈盈用了手机壳。
我和薄宴时十几岁热恋的时候,撒娇的央求他换一样的手机壳,都被他毫不留情拒绝,理由是幼稚无聊。
可这些不曾给我的偏爱,却全部给了白盈盈。
我到底压不住汹涌的情绪,问他,“你就那么喜欢白盈盈?”
回应我的是薄宴时眼底的讥诮。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我们昨晚才剑拔弩张,冷淡才是常态。
可没想到他看着我,眼底竟然溢出了几许缱绻,“嗯。”
“喜欢。”
我捏紧手心,强烈的质问欲被我压在喉咙,咬的牙根都开始泛酸。
薄宴时倒是看出我想问什么。
他笑了笑,无情又凉薄,“棠梨,别跟盈盈比。”
我说不出话来。
是啊。
比不过。
我输的还不够彻底吗?
我提了口气,把所有不甘都吞下,“离婚的条件我可以随便提吗?”
薄宴时眯起眼阔看我,“歌手的前程不要了?”
“我要你放过红姐,让她回归原位,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知道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看在我们三年的情份儿上……”
“银货两讫,哪儿来的情分?”
明明刚才氛围还好,这会儿薄宴时被一句话怒到眼尾微红,捏着手机的掌背因为用力鼓起分明的脉络。
他嗤笑,那股磅礴的怒气很快被压下去,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不想一再重复,但这就是事实,你的床技差透了,每次体验都很糟糕。”
“是想一想,都觉得难受的程度。”
“这三年如果你还敢提跟我提……”
薄宴时胸膛起伏,眼神冰冷的朝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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