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托我向你说一句,请安心。”

谢邀雪说完这句话便告辞了,独留秦不茴坐在房内,看着门外的晨雾渐渐散开,金光落在院子里,映在光滑的石子上,发出粼粼波光。

她就这样直直的坐着,直到双喜端着热气腾腾的杂米粥进来。

她看秦不茴出神,将粥搁在一边桌上,伸出手在秦不茴面前晃了晃:王妃?

秦不茴回过神,才发觉天光大亮,自己已经不知道端坐几时了。

双喜有些担忧的看着秦不茴,比划着问她:王妃,你还好吗?

秦不茴看着双喜,最后点下头:“你把粥放这儿,回二娘那儿吧。”

双喜从没见过秦不茴如此失神的样子,可秦不茴开口,她也不好赖在这儿,一步三回头的看秦不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笑着向秦不茴说:王妃不要不开心,王爷看了会心疼的。

她凌晨领谢邀雪进来,大致听说了贺长安出征的事,以为秦不茴正担心贺长安,所以如此郁郁寡欢,于是安慰:我们王爷向来都是凯旋而归的!

秦不茴看着双喜被阳光照耀的脸庞,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嗯,王爷自然会凯旋的。”

双喜见秦不茴笑了,这才欢喜地提着裙子跑去伺候叶晚了。

秦不茴起身,将房门关上,把藏在床头的行李拿了出来,她暂时不需要逃了。

她将包袱展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最后是藏在里面的喜帕。

喜帕用的是上好的桃花缎,浸过桃花香,馥郁清幽。喜帕四角绣了并蒂莲,看着虽是普通,但听周忆霞说,这四朵并蒂莲是贺长安请了百名合家欢乐的绣娘,一人一线,是最美好的祝念。

而喜帕正中凤尾做水纹,一对鸳鸯嬉戏在上。秦不茴抚摸着喜帕的纹路,突然发觉有些不对,于是将喜帕拿近了看,才发现鸳鸯的一双眼睛绣的太没生气了些,又或者说这位“绣娘”绣活实在不怎么样。

“贺长安……”

秦不茴心中一动,念着贺长安的名字,轻笑出声。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里面找到一把剪子,对着喜帕铰了下去,只见她对着窗外天光,小心绕过并蒂莲的花瓣,栩栩如生的凤尾,那对恩爱鸳鸯,将一方喜帕裁成了长条。

跟着,她在铜镜前坐了下来,抬手为自己梳了个发髻,将那喜帕缠进了自己的青丝。

贺长安,我的姓名,我要亲口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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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州,恩河城内。

鹤州不大,地处山谷,多是雨林,地势险峻,所以没有太多人居住在此,整个鹤州不过闽东、闽西、恩河、钧廊四城,谁想商戎的军队一口气就吞掉了鹤州一半,关押了闽东闽西的百姓,军情危急。

贺长安率兵前来二话不说逼退商戎青阎将军的兵马二十里,在恩河城驻扎。

贺长安和这位年岁相仿的青阎将军阎若素也曾交手过,他在商戎也被称为天生将才,年少成名,而且身材挺拔,玉面朱唇,生的也极好,在商戎借着军功、家世和俊颜,可以说是睥睨一切,直到遇上了贺长安,他吃了人生中第一场败仗,并被贺长安一剑挑破额间至右颊,破了相不说,不败的军绩也没了。

阎若素此生最讨厌的便是贺长安,没有之一。

贺长安来此便知道这次是苦仗。

他站在恩河城墙之上,看着面前层层高山,山后就是青阎军的营帐。

“王爷,烤红薯吃不吃?”陆逍捧着个大红薯跑过来,掰开一半递给贺长安,“这是最大的,被我挑来了,你看看都留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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