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很快回到了秦不茴身边,俯身耳语:“此人轻功极好,我没能追上。”
秦不茴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最后一轮开始了。”
最后一轮是一个一个射的,而脚下的台子已经叠到人的腰间了,一脚难以站稳,夜风吹过总觉得圆柱摇摇欲坠。
程风看了眼动作拖沓的丁珍珠,笑道:“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一身冷汗。”
丁珍珠听着程风的嘲讽,眼里升起一抹失落,她不敢回头去看秦不茴,秦不茴对自己这么好,恐怕要让她失望了,越想丁珍珠就越难过,一滴泪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笛音响起,是秦不茴。
她端坐在位置上,目视前方,吹的正是曲子最高潮的地方。
“红妆变戎装,铁骨铮铮立青岗。”远在茶楼的秦碧菱听到秦不茴吹响的段落,突然想到她写这一段时眼前浮现的场景。
“她要赢了。”秦碧菱说。
勾鹰看着涨红了脸的丁珍珠和旁边身材魁梧的程风,一时拿不定秦碧菱说的是谁。
贺长安看着秦不茴,他已经知道丁珍珠是她的人了,怕夏日恒起疑,他打着哈哈:“不愧是沈大小姐,听得本王都想下去拉一箭了。”
夏日恒侧过头,小声说:“长安,你若是赢了我给你写一封圣旨。”
贺长安扭头看去,对上夏日恒的视线,就见夏日恒笑了笑,反而先不好意思了:“给你写一封赐婚圣旨。”
台下坐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夏日恒和贺长安说的悄悄话,他们还眼都不眨地看着丁珍珠和程风。
“眼睛都看直了,流氓。”程风看着丁珍珠痴痴地看着秦不茴,还以为她是对秦不茴起了“色心”,马上就要赢了,反正他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于是先站出来:“我先!”
程风足尖一点,越过中间的圆柱,稳稳站在了最顶端的圆柱台上,向着靶子拉满了弓。
可是起了夜风,最顶端的圆柱轻微的晃动着,尽管程风站得住,但是也无法控制地跟着圆柱晃动的方向倾斜。
程宓看得都忍不住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若是摔下圆柱就视为失败,没有机会了。
她做了这么多,希望程风争点气。
就在大家屏气凝神的瞬间,程风放开了拉满的弓,箭矢咻的一下飞了出去,稳稳扎进了靶子里。
太监走向前查看,高声喊出:“程公子,八环。”
台下满堂掌声,都在为程风欢呼。
夏日恒看了眼程宓:“不错。”
程宓微微一笑,为程风说起了话:“风儿刻苦,日日操练,不只是射箭,他的刀枪剑戟也都很不错。”说着,她看向贺长安,“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请到凌霄王为风儿指点一二?”
贺长安也含着笑:“最适合指点武功的地方不是我凌霄王府,是战场。”
程宓还是笑得那样温柔:“凌霄王说得不错,但是风儿缺了一个引路人啊。”
贺长安和程宓对视的目光渐渐转到了丁珍珠受伤的脚踝上,程宓跟着贺长安看过去,长睫一颤,又笑容不改地扭回头,正巧看到贺长安冲她挑的眉。
程宓知道,贺长安猜到了。
她适时的止住话头,一切等程风赢了再说吧。
丁珍珠看着程风牢牢扎在靶子上的箭矢,心越来越慌,只能闭上眼睛:丁珍珠,别怕。
身后的笛音悠扬,好似一双无形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丁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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