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喜的为她寻喜帕,为什么要在粥里下毒?
秦落芸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秦不茴的脸:“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你样样都不如我,却要和我并称四姝。”
“世人都说雁回将军天下第一。”秦落芸猛的扣住秦不茴的下颚,目光凶狠,语气凌厉,“可当初击溃大夏和商丘用的明明是我的计!”
世人皆知雁回将军,可明明她秦落芸才是最聪明的那个!才是最应该被众人仰望的那个!
“姐姐?”
秦不茴眼里的泪摇摇欲坠,她没想到秦落芸原来是这样想的。明明力挽狂澜救回凤啸的那一刻每个人都笑的那样开心,可原来她却在心里计较谁的功劳大一些,谁获得的称赞多一些!
秦落芸捏住秦不茴的发簪拔出来,指尖轻触簪尖:“秦不茴,你连我一碗毒粥都算计不到,算什么聪明人?帝运怎会寄托在你身上?”
手起簪落,居然一下挑断秦不茴的左手筋脉。
“啊!”
痛楚迅速蔓延,毫不客气地撕扯着秦不茴的神经,她后背瞬间渗出一片冷汗,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却被秦落芸一脚踩住腰腹,桎梏在地。
“秦不茴,别妄想挣扎,这碗毒粥已经封住了你的内力,你想用功就会立刻暴毙!”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秦落芸,颤抖着用右手抓住她的衣摆,仰头说:“我们……是姐妹啊。”
一滴泪从秦不茴眼角滑落,可秦落芸的眼神却是那么淡漠。
“错了,你又错了。”秦落芸大笑,“只有我才是爹爹唯一的亲生女儿,而你们不过是他人的弃婴罢了。”
“不可能!”
“那为什么绮萝和碧菱出生的时候都要把我们支走?后来我们所谓的娘也急急病死了?”
真相像闷雷打在秦不茴的心上,她反反复复念叨着不可能,任由秦落芸抬起她的右手,再一次手起簪落。
额头疼出豆大的冷汗,秦不茴痛苦至极,十指止不住打着颤,疼的她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看着这一切,秦落芸只觉得快意。
秦不茴妄图唤醒秦落芸的一点良知:“无人镇守边境,你就不怕大夏和商丘会有可乘之机吗!杀了我,皇上会同意吗!”
秦落芸扔下手中的簪子,站起身嘲讽:“秦不茴,你又错了。”
她走到秦不茴送她的匣子前,掂量了一下重量,这匣子是实打实的金丝楠木所制,四角雕刻梅兰竹菊,突起的花纹很是锋利。
秦落芸对这武器很是满意。
“在皇上眼里你们几个何尝不是威胁?尤其是你——拥兵自重的雁回将军!”
“我没有!”
秦不茴挣扎着站起来,却随着秦落芸的步伐后退,很快就到了亭子边缘,秦不茴回头看了一眼再一步就是深海,而她废了双手,内力被封,如同一个废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游回岸上。
“无论有没有。”秦落芸面上扬起了一丝骄傲,“你不知道吧?凤啸的奏折其实都是我批的!”
“四星落,帝运生,帝运是我秦落芸的帝运!”她看着秦不茴挑眉,“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做皇上了!”
一声雷叠着秦落芸的话砸了下来,天边亮起一抹紫色,很快淅沥的雨砸在亭檐。
秦不茴唇色惨白:“可真正的帝王是不会牺牲家人和百姓的。”
“要太平盛世就一定要有所牺牲!”秦落芸目光狠戾,下一刻已经逼到了秦不茴面前——“秦不茴,下辈子还是做个庸人吧。”
那个承载着对她大婚的美好期许的木匣子,狠狠砸向秦不茴的太阳穴。
秦不茴额角鲜血蜿蜒而下,落入大海的瞬间被汹涌的波涛一卷,便没了踪影。
海浪的波涛和狂风暴雨叠加着在秦落芸耳边嘶吼,她的脸上还沾着秦不茴温热的血:“呵,雁回将军。”
大夏和商丘出兵绞杀不掉的人,最终死在了她的手里。
死在雁回将军自己那份傻乎乎的信任上。
风雨撕扯着的薄纱,一个劲往秦落芸脸上砸,她却只是默然回身捡起地上的簪子往自己心口上一寸扎了进去,泪流满面地喊:“来人啊,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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