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可别寒碜我,我这小本生意不敢跟各位老板比,但请几位大哥吃点海鲜,我还是请得起的。”
“这样吧,这个送的我就收了,再给我称十斤,我带回去招待客人。”
其中一个老板开口道。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都要称个十斤八斤的,这次赵寅没有阻拦,给的价格也是市场价,帮着几人把货送上车,结完账,又把人送上车。
众人也纷纷叮嘱,再有好货一定要通知他们,赵寅自然是满口答应。
陈寻没做过生意,但从赵寅这番举动来看,他确实不是个只图小利的人,能赚钱也是应该的。
最后是冯总,双方把钱结清,赵寅不仅给对方挑了十只马鲛鱼,还额外送了一个品质相仿的响螺。
“哟,还有我的份呢。”
“您这话说的,大家都有,就您没有,那我赵寅成什么人了。”
冯总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来找你喝酒,今天没时间,我得带着这条鱼赶飞机去。”
“您慢走啊。”
送走所有人后,两人相视一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寅哥,你真有一套。”陈寻真心实意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的主意真好,不然现在想收场都难,肯定得得罪一两个。”
楼上,赵诗琪探出头来问道:“哥,卖出去了?”
“卖了。”
没过多久,赵诗琪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起走了下来,赵寅和那个男人长得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亲父子。
“卖了多少钱?”男人问着,还朝陈寻笑了笑。
“十五万八千多。”
“哟,那可不少,是冯总买走的吧。”
“爸,等会儿再说,我先跟寻子把账算了。”
男人轻声应了声,看向陈寻道:“我看着你有点眼熟,你爸是不是叫陈安国?”
“哟,叔认识我爸啊。”
陈寻没想到,两家父辈还认识。
“哈哈哈,还真是啊,你考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去你家喝酒了,可能你当时没留意,京大啊,咱们镇上头一个,这是放暑假了?”
一听是京大,赵诗琪和赵寅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叹。
“因为一些原因我退学了,叔叔,您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早些年一起晚上出海呗。”
陈寻顿时明白了,看来赵父之前也涉足过走私,可能是脑子活络,也可能是收手早,反正不像自己父亲那样曾经被关进去踩过缝纫机。
“怎么退学了,多难考啊,太可惜了。”
赵寅都替他感到惋惜。
“你爸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出来了,盼着安稳过日子,结果,欸......”
赵父以为他是因为父母去世没钱所以退了学,于是安慰道:“有本事的人干啥都能行,讨海也能赚大钱。”
“爸,我还不知道咱家和陈寻家还有交情呢?”
赵诗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娇嗔,赵父疼爱地望着她,笑道:“其实走动得也不多,不过以后可以多来往。”
马鲛鱼是373800,大黄鱼是158888,总共532688,赵寅抽了三万多的水,一共五十万。
之后陈寻看了一眼赵寅的打款,确认无误后便准备离开。
“寻子,家里有摩托车,你骑回去,明后天有空送回来就行。”赵寅说着。
陈寻道了声谢,接过赵寅递来的钥匙,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他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挑了两瓶上好的泸州老窖,又买了两包桂圆干,两袋薏米,然后去茶叶店,花了三百块买了一斤好茶。
再次回到收购站,赵寅已经上楼休息去了,只剩赵诗琪在看店。
“这是给赵叔买的,我先走了。”
陈寻把东西一放,转身又要出门骑车,赵诗琪连叫都没叫住。
大黄鱼能卖这么高价,全靠赵寅,自己忙前忙后也才赚了两千多块,陈寻不好直接让利,正好赵父认识自己父亲,也算是长辈,送点小礼也是应该的。
......
等回到家里,听说卖了几十万,爷爷也是笑呵呵地说:“寻子,你去把我的白酒拿来,一会儿我喝两杯,今天得庆祝庆祝!”
陈建国一般只有晚上才会喝点白酒,中午很少喝。
“来了!”
陈寻笑着走过去,将爷爷自制的药酒拿了出来。
爷爷的药酒是用乌梢蛇,配以人参、当归、黄芪等中药材精心泡制而成。
是大伯之前给爷爷买的药材,据说有祛痰祛湿、补中益气的功效。
海边打渔的人,多数都有点儿风湿毛病,这药酒对风湿性关节炎特别管用。
一家两口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喝边聊,气氛融洽得不得了。
看着爷爷满脸的笑容,陈寻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不就是他这次回家的意义所在吗?
还没到晚上,陈寻发财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他家卖了40多万,有人说60多万,还有人说卖了100万,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村里说风凉话的人也不少。
有人说他们家是白眼狼,只顾自己发财,不管乡亲;
还有人说他们家是走了狗屎运;
更恶毒的甚至说,他们家是暴发户,不会有好下场……
总之村里什么说法都有。
村里很多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消息传开后,就连好几年都没上过门的大爷,下午都忍不住跑到他们家来打听,到底鱼卖了多少钱。
晚上八点钟光景。
太阳落山,人们就准备休息了。
渔村里渐渐没了声响。
陈寻从院子里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天,今晚云层厚得很,月亮藏得没影儿,四周黑漆漆的,风还挺大,吹得树梢呜呜作响。
他手里拿着手电筒,沿着村里的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海边的小码头。
没月亮,大海黑得像墨汁,停在那儿的小渔船随着海浪一晃一晃的。
他打着手电筒扫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刚刚自己停泊在这儿的船只,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摸船板,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平复了心情。
事实已经这样了,过好日子,才是老爹老娘在天之灵最盼望的。
陈寻打着手电筒,仔细地查看渔船,之前出事后船在水里泡了半年,又在沙滩上风吹日晒了两年,船板坏了不少。
不过,渔船的主梁和大部分船板都还好,他松了口气,修起来不算复杂。
自己昨天也才开过,发动机能正常启动,心想过两天就能开着渔船出海了吧?
“寻子啊。”
“你在这儿干啥呢?”
陈寻一回头,看见有人拿着电筒一晃一晃地朝他走来。他仔细听了听那熟悉的声音,心里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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