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劳累的一天一夜,酣畅淋漓的睡到了自然醒。

一睁眼,才惊觉自己轻纱遮盖下,还是真空的状态。

昨晚实在太累了,她都没顾得上换衣服就睡着了。

她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小心翼翼的转头看裴珩,好在他紧闭双眼,好像还没醒的样子。

就是鼻子那里居然有两条血痕。

完球了!

不会是昨晚给玩坏了吧。

她赶紧蹑手蹑脚的爬起来,跨过裴珩的身子下了床,做贼心虚的用湿毛巾把裴珩鼻子下的血痕给擦了。

打开门,外头已经大亮,日头都老高了。

颂枝听到动静,赶紧过来伺候。

“小姐,你醒了。”

颂枝的脸上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苏璃也有些尴尬,两人咳咳了两声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进了偏房洗漱,颂枝汇报着院里的事情。

“小少爷一大早用过早膳已经去学院了,奴婢给他带了中午要吃的便当。颂桃带着小小姐在房里玩,刚用过半餐。李嬷嬷正带着两个嬷嬷给小小姐裁衣裳呢。”

“两个嬷嬷?”

苏璃诧异。

颂枝浅笑道:

“就是昨日去驱赶野猫的周嬷嬷和常嬷嬷。她们一大早就来院里伺候了,见李嬷嬷抱着布料,就说她们也会裁衣裳,殷勤的不得了。李嬷嬷亲自考教了很久,才答应她们给她打下手。”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两个嬷嬷还有点儿眼力见,昨天搓磨了一下,今日就来投诚了。

“嗯,不过,还是要继续考察她们,不要远离也不要亲近。若是一个月后,她们没什么过错,就再给她们些甜头,三个月后再看得用不得用。”

“是!”

颂枝亲自给苏璃梳洗,挽了发髻,换了一身薄荷绿的裙衫,清新脱俗,宛若仙女。

“小姐,老夫人那边说,小姐不必每日过去请安,随小姐高兴就好。还有,今天晚上请小姐和小少爷、小小姐一起过去用晚膳。”

“好,知道了。”

正好,今日苏璃也正累得很。

身子就像对半撕开了一样,腿肚子抖得厉害,可没功夫去那边点卯打卡。

正好休息一下。

“费老呢?”

苏璃还想着裴珩的病情,不知道费老要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费老今早拎了一壶酒、一只鸡就不知所踪了。不过,他说一天三顿,把肥鸡和酒给他送房里就行。还有,用完这几副药,看世子的情况他再决定下一步的治疗。”

苏璃点点头,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

“如今院里多了欢哥儿和喜姐儿,多了很多活,原先院里的几个下人我不敢用。咱们还得去外头买几个得力的丫鬟、小厮来才行。”

“是!这事奴婢马上去办。刚好,哑奴今日出门去准备费老要用的东西去了,我去找他,一起去人牙子那里多领几个回来,让小姐挑。还有小少爷裁衣裳的布,我也一并买回来。”

这两天,内院就颂枝、颂桃和李嬷嬷三个人,确实有些忙不过来。就连苏璃自己都是连轴转,一刻都没得停歇。

“行,去吧。辛苦了。”

苏璃简单用了一些饭食,就去正房照顾裴珩了。

费老开了药,裴珩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黑乎乎的药都喝完了。

“要不要来颗蜜饯?”

苏璃就跟哄小孩似的。她看着裴珩的嘴,就想到昨晚的事情,一时间有点臊得慌,赶紧挪开视线。

“不苦!”

裴珩眉头都不皱。

喝药吃蜜饯,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情,他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他一看到苏璃红红的脸蛋儿,还有白皙的脖颈儿,鼻子就有些热热的痒痒的。

见裴珩今天终于正常了一些,苏璃把这两天院里的事情逐一告诉他,就当是给领导汇报工作了。

裴珩静静的听完,眼里划过一丝疼惜:

“幸苦你了。”

“不辛苦。这些事情我又不全是为你做的,也是为了我自己。处理了刁奴,我以后就能安枕。和孩子处理好关系,我以后还指望他们给我养老呢!”

苏璃话虽这么说,但裴珩还是很愧疚。

毕竟,青山院里一团糟,都是因为他这个主子不得行。

要是他还和从前一样,谁敢轻慢他的妻子、亏待他的孩子?

这么想着,他又有些期待起来。

期待费老能够真的把自己治好。

就算不能恢复如初,至少能站起来也行。

他头一回有了要活下去,然后给这个柔弱又坚强的女人一个依靠的想法。

苏璃帮他处理完人身大事,然后换药、按摩,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

结果唠着唠着,就开始打瞌睡了。

裴珩看着眯着眼睛,一下一下捣米一般的苏璃,打心眼儿里笑了。

……

下午,颂枝带着哑奴回来了。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长串人。

有布庄的掌柜、绣庄的掌柜、珍宝斋的掌柜,都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有人牙子领着十几个丫鬟十几个小厮,乌央央的站满了一院子。

“小姐,费老让我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顺道夹在这些货品中一起带进来。侯府的人只会当我们大肆采买,想不到其他的。”

颂枝办事很有头脑,苏璃反手点个赞。

刚好,欢哥儿也放学回来了。

“欢哥儿,过来。你看看,这些布料里,喜欢哪些?”

苏璃招呼他。

欢哥儿看着满院子的人和货,心想这女人是暴发户嘛?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

“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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