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自太祖开国以来,因出身贫穷未荣登大宝之时,见惯了官吏地主豪门,盘剥浚民之膏以济己的恶行,痛恨官吏贪污腐败,因而施行的俸禄制度是薄俸禄,这在开始时尚可勉强糊口。

随着时间流逝,货物上涨,而俸禄一层未变,更有甚者还逐年下降,屡屡得不到按时发放,东减西折,多有不能上赡养父母,下扶育子女者,辞官乞讨,死后无钱料理也大有人在。

遂这暗中捞取灰色收入,以养家人也算默许,只可惜这一陋习如一匹野马犹如脱了缰绳,愈发不可控制,到如今已成为一大弊病,积重难返。”

夜枭不由把其中的隐情娓娓道来,就怕陈子文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心中一时不忿,做出什么不智来,不知道里面的水深着呢。

故把能讲的都讲了出来,不能明说的也隐晦的提了提。

“可这最终也不是个万全之策啊,到底是苦了底下的百姓,撅了这大乾国的万年根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后面还不是要被反噬。

哪些高高在上,自诩文曲星下凡来的阁老,六部,九卿们顿顿吃吃着山珍海味,次次喝着美酒,身上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四季衣服被褥不断,后宅妻妾成群,娈童艳丽不一,出入奴仆成群,八抬大桥,持戈握剑的护卫前呼后唤,生活如此奢侈,就没能想到一丁点办法出来补救吗?

我看啊,这大乾国在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蛋。”

陈子文真是越说越来气,越想这件事越不得劲,只感觉胸腔有一股无名怒火要冲破出来,如果不是理智还在,定要提三尺剑锋,夜半去那些人的府邸跟前问个明白。

这大夏国亿兆百姓就不管了?

但凡犹豫不决片刻定叫他血浅五步,尸挺当场,当日就可以通知他的四坊街邻,亲朋好友,官场上的一丘之貉同僚来,上香念悼词,吃大席。

可惜陈子文如果没有失智,也只能在脑海里想想罢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横眉冷对千夫指,实在是这帮禄蠹在官场上盘根错节多年,势力庞大,其中说不定还有监天司的人掺合里面呢。

毕竟修道练气者也是凡人,还没成仙成佛前就是凡人,是凡人就要吃喝拉撒,有七情六欲,有人情往来,红尘这张大网别说网开三面,就算是只开一面,也有不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令智昏的人,入得这张红尘大网来。

才炼气七层的修为到底是有些低,想要干些什么只能干瞪眼,无能为力。

呼呼哀哉,如之奈何?

“这就绝望了?里边不光有地方豪族,江湖各方势力,大小官吏,还有大大小小皇室宗亲,在里面盘剥吸允,所以啊,要有所改变就要努力提高修为,只要修为够高,不说一言既出,如金科玉律,人人奉为圭臬,朝令出而弊病夕得改,起码皇帝陛下绝对为礼让你七分,监天司里的那些只知道闭关修炼的老东西绝对也会支持你三分。”

夜枭不愧是老江湖,见得陈子文如此如丧考妣,立马就来了一针鸡血,灌上一碗万年心灵鸡汤。

就怕他看好的小伙子就此沉沦。

遇到困难险阻的挫折,有点滞涩可以,就当磨砺了,但决不允许就此停滞不前,不思进取。

“行了,这事我已然有所决断,你尽管放心。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该回去,我也该休息了,日后没事别来烦我,我要好好闭关修炼一段时间秘术,争取下次见面一鸣惊人。”

眼看时间也不早,陈子文也就下逐客令赶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顶头联系人,也丝毫不给面子。

夜枭也不废话,白赚了一顿灵膳灵酒吃不说,还临走前把那几瓶,没有开封的灵酒坛子也一并顺手牵羊。

可谓是雁过拔毛,贪心得很,好在也就陈子文家大业大不在意这些,主要是有大机缘在身,丝毫不心疼这一瓜两枣。

微微一笑就此一笑而过,手一挥收拾了残局,一个纵越,翩然而下,丝毫不理两小姑娘,四眼直直羡慕看着自己,入得房来的背影,随口吩咐她们吃完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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