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昨夜不慎受了风寒,整个上午,她都虚弱无力地伏在榻上。忽然,她听到沈媛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待她强撑着病体,披上衣物前往沈媛房间时,沈媛已不知所踪,唯见案几上一张方纸赫然在目。
沈妩颤抖着走上前去,纸上所写之物,她不能全数辨认,但看到“依兰花”三字,她便明白沈媛又在做蠢事了。
在上京城时,沈媛就常常用这依兰花捣碎成汁,淋在母亲房中的香里……
沈妩无暇顾及自身不适,匆忙朝门外奔去。
与此同时,沈婉将军中诸事安排妥当后,便策马回了沈府。
行至林如月的院子,未见其人,想必明日新年,父亲母亲去置办物品了吧。
沈婉未作他想,像往日般朝多泽居住的院子走去。
她脚步匆匆地走进多泽的庭院,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扑鼻而来。
沈婉冲进屋内,只见多泽面红耳赤,眼神迷茫,他一手撑着案几,脚下一片狼藉,案几上的瓷器和茶水洒落一地。
“塔拉,你给我喝了什么?”房门突然打开,多泽双眼布满血丝,循声望去。
站在房门口的人,并非塔拉,而是沈婉。
“婉儿,快走!……”他声音发颤。
“沈婉,你今日若走,殿下必死无疑!”院中传来塔拉的声音。
沈婉闻声回首,只见塔拉一脸漫不经心,继续说道:
“殿下房中的香与茶水已融入其体内,若不与女子行房,殿下今夜恐难活命!”
“他如此看重你,又是你养父剩下的唯一血脉,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那般铁石心肠,眼睁睁瞧殿下殒命在你跟前!”
言罢,塔拉兀自转身离去。
沈婉心生恼怒,眉头紧蹙,却见多泽眉目紧拧,痛苦不堪,她未有犹豫,便抬步缓缓走向多泽。
“多泽……”
多泽惊慌失措:
“婉儿,你做什么?再过几日,你便要成亲了,你快走吧……”
“我求你,快走……”
沈婉并未停步,眼见已至案旁,多泽慌地伸出手去——
他本欲将沈婉推出屋去,然手触碰到女子那柔软的臂膀时,却不由自主地将她拉入了怀中。
“婉儿……婉儿,真的是你么?”
“我在做梦吗?”
多泽眼神越发迷离,视线逐渐模糊,他声音低哑暗沉,似要拉着身前之人共赴深渊。
奇异而魅惑的香气仿若一双无形的手,悄然钻入多泽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身躯满是异样的感受。
恰似被引燃的烈焰一般,周身皆散发出炽热的气息,让他焦躁不安,急需在何处有个泄口。
他已神志不清,渐入恍惚,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婉儿……”
那女子只立于他身前,并不离开。
情难自禁,多泽横抱起怀中佳人,踉跄着朝榻上走去。
一张人皮面具悄然滑落于地,榻上的女子双眸含泪,她轻轻抚过旁侧的锦帕,将面容遮掩。
天昏地暗,骨酥魂荡,
肉浮魄飞,噬魂蚀骨,
欢愉飘向云端之上,多泽体内的火焰终于缓缓平息下来!
榻上身影交织,地面散落一地衣衫。
女子自始至终未曾发出一丝声音,然那锦帕之上,却浸出两团湿漉的泪痕。
额角鬓发渗出豆大的汗珠,多泽轻柔地抚摸着女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意识渐渐恢复清明:
“婉儿……”
他随即将手伸向那方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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