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招式再巧妙,也无法用来刺杀。”
“更有甚者,既然有人长期训练她,为何不传授内力?”
“几年光阴,若有上乘心法,内力小成并非难事。”
“再说她的意志——她心怀对北凉的仇恨,若加以引导,本该助她坚定行刺的决心。”
“然而,训练她的人却并未如此行事,因此她的剑舞毫无杀气。”
“让这样的人刺杀,就算有再多机会,亦必然失败。”
江明一番分析,众人听得频频点头,纷纷啧啧称奇。
几位聪慧之士更是若有所思,暗暗推测这刺杀背后藏有的玄机。
“费尽心思,耗资巨大,布下如此复杂之局,为何选了个毫无杀气之人行刺?”
“若非这帮人心智错乱,便是他们根本不想让刺杀成功。”
江明的言辞引发了一片议论,众人纷纷感慨此言入木三分,发人深省。
“江先生所言甚是,常人若做如此布局,断不会在关键环节出纰漏。”
一位中年刀客恍然大悟,抚掌赞叹。
“是啊,计划的难点不在养成一个剑舞高手,而在如何将她安置于北凉王的眼皮子底下。”
一个青年文士学着江明的样子,抖开折扇,感慨道。
“若能完成这等布局,何以在关键的刺杀时却如此失误?”
听完江明的剖析,众人更是对他钦佩不已,纷纷称赞不止。
江明环视大厅,见到人们信服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轻轻摇动折扇。
他早已看出,眼前的青衣男子正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七的蛇鞭西门柔。
江明心知肚明,对方是来挑衅的,但他不仅不惧,反而感到几分兴奋。
若无这些寻衅滋事者,他岂能获得这么多的人气?
打脸正是江明所乐见的,越是漂亮的打脸,收获的人气便越多。
更何况,对他而言,打别人的脸,还真是.....太爽辣!
在二楼雅座上,陆小凤听到江明对诸葛刚的回击,忍不住拍手称赞。
“花兄啊,看来这位江先生不仅说书精彩,而且智慧过人,言辞犀利。”
花满楼微微一笑,点头赞同:“不止如此,江先生心机缜密,见解独到,不输世间谋士。”
陆小凤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嫉妒:“而且他长得还很俊美,连霍休的珠光宝气阁都比不上他的同福楼奢华。”
“你连长相也知道?”花满楼好奇地问道。
“虽然你看不见,但连楼板用的是铁树乌木都知道。”陆小凤无奈地笑道。
这时,江明继续展开自己的见解,众人纷纷拍手称赞。
就在此时,大厅中忽然响起笃、笃的声音,伴随着独特的气势,令众人不由一惊。
一名独腿怪客拄着拐杖,缓缓走入客栈,满脸刀疤,气势凌厉,引得客人纷纷让开道路。
陆小凤望向花满楼,微笑道:“看来,又有不知死活的人来送脸挨打了。”
花满楼轻轻点头道:“的确是金刚铁拐诸葛刚,他的拐杖声音可不易错认。”
就在诸葛刚走向江明的高台时,女帝在三楼雅间冷哼一声,眼中透出不悦。
她最厌烦的便是有人打扰,尤其是在江明的评书正精彩之时。
江明看着这名气势汹汹的独腿怪人,轻轻摇扇,露出从容微笑。
诸葛刚冷冷道:“久闻江先生大名,特来领教。”
江明不为所动,笑道:“听书欢迎,但若来找麻烦,阁下恐怕找错了人。”
诸葛刚面露嘲讽:“只会耍嘴皮子,不敢比武,难道江先生是个没胆子的软蛋?”
就在此时,三楼的女帝猛然一拍桌子,沉香木桌瞬间碎裂,吓得一旁的梵音天急忙劝道:“女帝息怒,此人粗俗不堪,犯不着与他动怒。”
女帝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不快,重新恢复冷漠威严的表情。
江明面对诸葛刚的挑衅,不急不躁,轻笑道:“既然阁下不服,不妨听完评书再做计较。”
这场对峙引得全场屏息静气。
“你说得有理,就依你所言。”女帝恢复冷静,强行维持住一贯的淡然姿态。
听到诸葛刚粗鄙的挑衅,楼上的几位隐忍不发,但神色已显不悦。
李寻欢随意地把玩着一把飞刀,眼神淡然。
阿飞则将手悄然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花满楼放下折扇,轻轻抚平袖口。
陆小凤也搁下酒杯,那出名的灵犀一指已蓄势待发。
连角落的秋凤梧也不禁眯起双眼,默默关注着局势。
此时,江明站在高台上,面色如常,显得泰然自若。
“我不过是个说书人,只需动嘴,不必动手。”他轻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谈什么武功,否则只怕难保性命。”诸葛刚见江明退让,便趁机加以讥讽。
他心中暗想,若江明会武功必然会恼怒出手,那自己便可趁机将他斩杀,恢复名誉。
若江明不敢动手,则可以质疑他不懂武功,瓦解其在众人心中的声望。
然而,江明却微微摇头,语出惊人:“会不会武功和懂不懂武功并无必然联系。”
“就像姑苏慕容的表妹王语嫣虽不会武功,却通晓世间武学,不比少林高僧逊色。”
江明话锋一转,指着诸葛刚走过的地砖,淡淡道:“不过,阁下的武功,确实还未到炉火纯青之境。”
诸葛刚顿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江明。
江明不以为然,只是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地面:“凭这拐杖的分量和你的力气,破碎地砖倒不意外,但却未能贯穿,说明力道尚未发挥到极致。”
“若换作丐帮乔峰或杨过,便可轻易洞穿青砖。”
“就算是一把剑,像西门吹雪的剑或嵩阳铁剑,也能刺穿地砖,根本无需借助兵器的重量。”
江明淡然的点评无异于当头棒喝。
诸葛刚的脸色青白交错,捏紧铁拐的手发出咯咯作响的声响。
沉默良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眼见诸葛刚认输,旁边的西门柔却沉不住气了。
他轻轻按在桌上,右手扬起手中的乌黑长鞭,带着风声卷向周围的三张桌子。
只听“呼”的一声,长鞭抖出了三个圆圈,精确无误地套上了三张桌子。
长鞭一紧,随着“咔”声响起,第一张桌子碎成了七八片,第二张桌子裂成四片,第三张则裂成两半。
“我的樟木桌啊!”佟湘玉心疼不已。
客栈内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条鞭子在西门柔手中仿佛活了一般。
西门柔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冷冷一哼:“江先生,我这手鞭法如何?”
江明点头赞许:“确实罕见,堪称神鞭。”
然而,他紧接着补充道:“可惜,仍未臻至完美之境。”
西门柔气得不禁抖了抖长鞭,带着威胁地在空中甩出一声响鞭。
江明不为所动,指着地上的碎桌子道:“若阁下力道足够,这三张桌子应同时粉碎。”
“可现在它们损坏的时间和程度各不相同,说明力道尚未均匀。”
“若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三张桌子应同裂而毁。”
西门柔闻言沉默不语,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转身跃出客栈,消失在人群之外。
从诸葛刚到西门柔,兵器谱上两位高手接连败于江明之手。
此刻,江明不过站在高台上轻轻摇扇,竟以舌战之威击退了两位江湖豪杰。
客栈内的众人目睹了这场无声胜利,纷纷震撼不已。
排名第十的玉箫道人默默收起了玉箫,不再出言挑衅。
第十九的风雨流星向松也悄悄将流星锤藏了回去。
第三十七的高行空无奈地叹息,袖中判官笔再也不曾取出。
可是,江湖之大,总有不知深浅之人。
就在这时,排名第四十六的武者缓缓起身。
一个穿着杏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跳出,猛然跃上桌子。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男子年纪已长,体型中等,缺了一只耳朵,独眼中泛着冰冷杀气。
那独眼男子见众人都在看他,冷笑两声,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随即他反手拉开衣襟,露出胸前两排插满飞枪的刀带。
飞枪长短不一,最长一尺三寸,最短六寸五分,枪头的红缨鲜红如血。
“说书的,你认得燕双飞么?”独眼男子掐腰冷冷发问。
“兵器谱第四十六,飞枪燕双飞,岂会不知。”江明微微摇开折扇,压下心中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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