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殷素素拉着张无忌走到俞岱岩身前,向他跪下磕头。
“三哥,我刚才去给哥哥送饺子,得知你已经放他下山了,我兄妹实在罪该万死。”
张翠山见妻子如此,也走过来一起跪倒。
俞岱岩扶起他们夫妻,淡淡道:
“当日弟妹请镖局护送我回山也是好意,罪魁祸首是那金刚门的贼子,已经被青书诛杀了,还关着你哥哥做什么。”
“是三哥宽宏大量。”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盼你们好好教导无忌,不令师父他老人家操心。”
原来俞岱岩恢复之后,殷素素便自行去向他请罪,讲明了当年的经过。
俞岱岩心中虽然愤恨,一来伤势已愈,二来张松溪、殷梨亭和莫声谷皆是因为取黑玉断续膏才遭了毒手,他若是再计较,就是对不住这三位师弟,索性放殷野王下山,全了武当七侠的情义。
放了殷野王之后,那关在石洞中,打伤张无忌的鹿杖客,便被俞岱岩一掌毙了。
见武当上下其乐融融,宋青书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吃完饭,守完岁,宋青书向太师父与父亲告了罪,说要闭关三个月。
众人知他修道坚定,也不阻拦,任他自回房间打坐。
“宋少侠,我……”
武青婴欲言又止,一双美眸传递着无限深情。
这些日子宋青书虽然与她并无多的话说,可每到夜晚,两人缠绵无尽,使得她魂神颠倒。
她一个刚尝到甜头的女孩儿,食髓知味,很想随着他前去,但众目睽睽下哪敢迈步,心里暗暗愁苦。
“武姑娘,你尽管留在武当,没人会难为你的。”
“嗯。”
武青婴失望极了,她低下头默默随着殷素素前往客房。
众人陆续散去。
俞岱岩伴着张三丰在山中散步,想到自己十年卧床,如今又跟张松溪、殷梨亭和莫声谷处于同一起跑线,不胜感慨。
“师父,今日可算是明白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
“你有此领悟,亦不枉十年苦熬。”
不过,想到宋青书表现出来的逆天之能,俞岱岩有几分不安。
宋远桥、俞莲舟他们一步步看着宋青书长大,今日一件功德,明日一点进步,慢慢看习惯了,倒成了灯下黑,反是俞岱岩旁观者清,委实觉得宋青山的本领匪夷所思。
“师父,青书过完年也不过十七岁,他这身本领不仅高于我们,更强于师父少年时,那金光神咒和古尘仙剑真是自己得来的吗?”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得来的。”
“徒儿正是不知,才有此疑惑。”
“神咒也好,仙剑也好,都非凡间之物啊,天降仙运给他,此中奥秘谁能知晓。”
“可是?”
张三丰瞥了俞岱岩一眼,抚须叹道:
“彭祖高寿,陈抟长睡,你信也不信?”
“或许是真的吧。”
“若不信他们,你又信不信真武大帝?”
“武当奉的真武祖师,徒儿自然是信的。”
“这就是你的区别心了,只信你所信的,而不信你所不信的,若是不信,那人从何处来?死后又向何去呢?你可有答案?”
一番话说得俞岱岩冷汗直流,细想之下,不觉痴了。
“师父,难道青书他真是大帝转世……”
“武当之幸,兴在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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