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兰为躲避季的伤害,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一贫如洗的家,千辛万苦徒步到长

途过汽车站,乘坐头班车会来到老家。

一进村找到了村书记。

漫天大雪遮住了月光,村外的树林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凄厉的声响。张秀兰披着一件破旧的大衣,背着一个塞满衣物的小包袱,步履匆匆地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伴随着积雪的咯吱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不敢回头,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她。

风雪愈发猛烈,刺骨的寒意顺着大衣的领口往里钻,冻得她手脚发僵。她的鞋早已湿透,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大衣的帽子早已被风吹得斜歪,她时不时停下来,用冰冷的手去扯好帽子,护住冻得通红的脸。

她心里默念着:“车站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当看到前方隐约的灯光时,张秀兰的眼眶湿润了。她拽紧了包袱,加快脚步,却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寒冷瞬间席卷全身,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腿已经冻得发麻。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地慢慢站起,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车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站里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柜台后面值班员正打着瞌睡。张秀兰抖掉身上的积雪,赶紧排在队伍中,买了一张最近的车票。车票上的目的地——老家,让她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

张秀兰的老家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那里的人们都相互熟识,消息传得极快。她从汽车站徒步走到村口时,村里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秀兰,你怎么回来了?脸色这么不好?”一位年长的邻居关切地问。

“没事,大娘,就是回家看看。”张秀兰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想多解释。

她径直走向村书记孙书记的家。孙书记年过五十,平日里为人公正,村里人有什么难事都愿意找他帮忙。听完张秀兰的叙述后,孙书记沉吟片刻,说:“你现在留在村里不安全。你丈夫要是发现你跑了,十有八九会追过来。这里的人少,藏不住你。”

张秀兰低下头,捏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只想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哪怕暂时也行。”

孙书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想办法帮你联系个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孙书记翻出旧电话本,找到了张秀兰的一位远嫁南方的闺蜜——陆秀梅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后,孙书记简单说明了情况。

“什么?秀兰遇到了这种事?”电话那头的陆秀梅语气中透着震惊和愤怒,“她能来南方,我一定照顾她!你告诉她,家里随时欢迎!”

放下电话,孙书记对张秀兰说:“秀梅那边没问题了,但去南方路途遥远,你必须小心。先在我家待一晚,明天我送你去镇上的火车站。”

张秀兰感激得眼圈发红:“孙书记,谢谢您……我以后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别说这些。当务之急是保住你的安全。”孙书记摆摆手,脸色沉重,“你一个女人,这些年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吧。”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孙书记亲自骑着自行车,载着张秀兰赶往镇上的火车站。途中,两人默默无言,只听到轮胎碾过雪地的声音。

到了火车站,孙书记递给她一张火车票,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村里给你的路费,不多,但够用。”

张秀兰接过信封,泪流满面:“孙书记,这……”

“别推辞了。到了南方,好好活着就行,别让这些恩怨毁了你的一生。”孙书记语重心长地说。

火车进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张秀兰咬着牙,把行李扛上了肩。她转过身,深深鞠了一躬:“孙书记,再见!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来报答您。”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冒出一股白色的蒸汽。张秀兰提着行李,抚着肚子,一步步走向车门。她回头看了一眼孙书记,泪水模糊了视线。

“保重!”张秀兰哽咽着道。

“你也是,保重!”孙书记挥了挥手,目送着火车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火车启动了,张秀兰坐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飞速倒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陆秀梅温暖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回荡。

“秀兰,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轻声呢喃,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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